命運教廷暫時不擔心疾病崇拜的教皇會來複仇了,對方正忙於新教派的建設,對於疾病崇拜的覆滅沒有任何表示。
菲爾·格雷甚至懷疑這是否在他的計劃之內?
沒有徹底的毀滅,新的教派如何誕生?
但這些暫時與他們無關。
將疾病區域開發的工作完全交給喬休爾主教後,歐內斯特帶著騎士團回到了諾斯城,畢竟他的主要職責還是守護教皇陛下。
今年的冬季格外寒冷,在交易會結束後的第五天,紛紛揚揚的大雪便覆蓋了命運的北部。
菲爾·格雷終於抽出空來前往卡奧城一趟,他的手裡捧著一個盒子,裡麵裝著一些灰燼。
這是巴裡和那些蟲子燃燒後形成的灰燼。
他想把巴裡葬在老婦人的墳墓旁。
生前不得已母子彆離,死後願他們常伴。
卡奧城的墓園蓋上了一層冰冷的雪被,菲爾·格雷走過,留下一排淺淺的腳印。
老婦人的墓周圍有很多的空位,他將巴裡埋在了她的左側。
再用神力雕琢墓碑,同樣刻下一排字“在這裡安息的是一位純粹的靈魂,願他的善良和純真在神的國度中獲得永生。”
菲爾·格雷向巴裡的墓碑深深鞠了一躬。
“再見。”
臨走前,他還不自覺得朝著最後一排原主的墓碑看了一眼。
但就這一眼,讓他發現有些不尋常。
原主墓碑前的雪似乎被什麼頂起,好像放著東西。
他快步走上前,用袖子掃開白雪。
下麵竟然露出了一頂皇冠!
這是獨屬於命運教皇的皇冠,正是被維克多從酒鬼手裡騙走的那頂!
菲爾·格雷朝周圍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麼人影。
周圍的雪地上也隻有他一人的腳印。
他將皇冠收進空間,蹙起了眉。
維克多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幾乎能夠肯定維克多知道自己的身份了,甚至也知道了這個墓碑是為原主所立。
所以維克多是為原主鳴不平,覺得自己霸占了原主的人生?
這個皇冠是挑釁?
還是說他知道自己會前來,特意把皇冠放在這裡,歸還皇冠代表他認可了自己這些天對命運神教的貢獻?
這兩種完全截然不同的解讀方式讓菲爾·格雷有些頭疼,他真是最討厭這種謎語人了。
不管是什麼意思,直接出來對質就是。
這皇冠被雪覆蓋的不深,很明顯他隻比自己先到不久。
想到這,他立刻在墓園裡轉了幾圈,搜尋可疑的痕跡,但是這座墓園空蕩蕩的,除了他之外,沒有任何活人的痕跡。
菲爾·格雷走到墓園門口的小屋,敲了敲門。
守墓人立刻跑了出來,老頭子戴著頂草編的大帽子,脖子和臉上圍著厚厚的羊毛圍巾,遮擋著風雪的侵蝕,隻露出一雙渾濁的棕色眼睛。
“是教皇陛下啊,您的事辦完了嗎?這大雪天的,你進來坐一會兒吧。”
他側著身子,露出燃燒著白石的溫暖小屋。
“不必了,今天除了我之外,還有其他人來嗎?”
“沒有了,這大雪天的,誰過來呢?就算是平常也很少有人來。”守墓人咳嗽了一聲,似乎因為吸入了冷氣。
“我上次離開後,有人去看過最後一排墓碑嗎?”
“沒有沒有,您的吩咐我都記著呢,作為命運最忠誠的信徒,我絕不會違背您的意願,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人前往最後一排。”守墓人勉強完整的說完這段話,又劇烈的咳嗽起來。
“好了好了,沒有那麼嚴重,您休息吧,我走了。”
菲爾·格雷連忙把他扶進了小屋,然後沉著臉,離開了墓園。
在他走後,伴隨著白石燃燒的劈啪聲,守墓人取下圍巾和頭上的草帽,露出淺灰色的頭發。
棕色的眼睛緩緩變成了寶石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