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什麼事嗎?”顧清聽出來了是朱銘旭的聲音,有些疑惑地上前去開了門。
開了門,朱銘旭在門口問道“那個,方便我進來說嗎?”
“可以。”顧清把他喊了進來,在桌邊給他倒了一杯茶。
朱銘旭看到裡麵還有一個虞孟的時候稍微愣了一下,但馬上又緩了過來。
“說吧,找我有什麼事兒?”顧清繼續問著。
朱銘旭低了一下頭,顯得有些神傷“叔公對我的懲罰是讓我一個人去瀘陽山脈曆練兩年,在走之前,我想來找你說說話。”
“我們之間應該沒什麼好說的吧?難不成你要來興師問罪怪我壞了你的好事?”
“倒也不至於,我自己幾斤幾兩我還是知道的,沒有那東西連段淩都比不過,更彆說你了。”朱銘旭無奈苦笑。
“你知道就好,所以你來找我什麼事?”
“我想來找你問問那個邪祟的事兒,那些真的隻是邪祟給我的假象嗎?為什麼我的感覺會那麼真實?”
“怎麼?你很期待它真的發生?”顧清反問道。
“我沒有,我隻是害怕,要是真的有那麼一天到來,而我在那之前沒有一點行動,到時候便隻能追悔莫及了。”
“可這也不是你對段淩下死手的理由吧。”顧清白了他一眼。
“我……”朱銘旭聲音有點虛,但還是在為自己辯解,“我這也是沒辦法,我又不知道那是假的,你要是和我遇上同樣的事兒,你不會這麼做嗎?”
“我不會。”顧清肯定的回答,“為了將來不一定發生的事兒,就讓現在還沒有做錯的人付出代價,你不覺得這樣很霸道無禮嗎?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我現在說你注定將來會墮魔害人,所以要殺了你,你會願意嗎?”
朱銘旭沒有說話了。
確實,自己不過是在給自己的嫉妒心找借口而已。
在這件事之前,他還能夠用平日裡的道德壓製自己的惡念。
而那個東西出現以後,就仿佛給了他一個放縱自己的理由,用“為了瀘州將來”這樣的“大義”去給自己發泄自己的惡念開脫。
顧清看著他繼續說著“你看,讓你代入自己你就又好像知道了。而且說到底,就算是真的,能做的難道不是想辦法預防嗎?你也說了,就算在你的所謂前世裡,段淩也不是罪魁禍首啊。”
“那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處理呢?”朱銘旭反過來問顧清。
“如果是我的話,我會先去看看段淩跟彆人起的衝突是什麼緣故?
如果還沒有起,思考有沒有可能不起衝突,然後視情況而定。”
“要是避無可避呢?”朱銘旭繼續道。
“那更簡單了,變強,或者搖人,儘可能保全自己。實在不行,先跑一陣子,反正總不能先對還沒犯錯的人動手吧。”
“所以你覺得我做錯了,是嗎?”
“不然呢?你不會想在我這裡獲得什麼理解和讚同吧?”
“我沒有!”朱銘旭先是否認,然後輕歎一口氣,“罷了,確實是我還有些不甘。顧清,我其實是來提醒你的,就算是真的有邪祟作怪,我的記憶是假的,你也還是離段淩遠些吧。他的這種性格,也是極有可能讓那種類似的事情發生的,不然我也不會那麼容易信了。”
“哦?怎麼說呢?”顧清來了興致,問道。
“他總是擁有著超出常人的自信,拿著一股不服輸的精神去打抱不平,然後因此帶來的代價卻會由周圍的人來承擔。”
聽顧清這麼問,朱銘旭突然開了話匣子,似乎要把自己這段時間的不甘儘數吐出。
顧清看他這個樣子,饒有興致地聽他說著,本來一直在邊上單純聽著的虞孟,也來了一點興趣。
見二人起了興致,朱銘旭繼續說著“他剛來越州的時候,我跟他還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