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門外的聲音,晴兒心中一緊,臉上露出慌張的神色,她連忙小聲道:“小姐,好像是陛下的聲音啊...”
“那你還不快去開門。”金長歌看著房門。
“哦,對,我這就去。”說著,晴兒忙不迭的站起身,快速的攏了攏略有些淩亂的頭發,又扯了扯皺巴巴的衣角,這才快步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果不其然,身著常服的秦澤背負雙手,躍然出現在她眼前,在他身後是兩位身負戎裝的威猛大漢。
“參見陛下。”晴兒連忙躬身,正要參拜卻已經被秦澤拉起,他看向正要起身的金長歌,淡淡道:“都不必多禮。”
“多謝陛下。”二女同時說道。
說話之間,秦澤踏進門去,典韋許諸並未進房,而是站在門外,晴兒有些手足無措的跟在秦澤身旁,金長歌勉力從床上坐起,直愣愣的看著秦澤走到床前。
到了床邊,秦澤打量著金長歌,晴兒低著頭,悄悄的看著秦澤的臉色,一雙手無措的揪在了一起。
相顧無言,場間陷入沉默,唯有窗外時不時飄進來的市井民聲。
直到半晌後,還是金長歌率先開口:“陛下,您是來看望民女,還是說要來問罪於我?”
此言一出,晴兒臉色一變,急忙說道:
“小姐,陛下已經赦免你了,而且是當著百姓們的麵親口說的。”
金長歌看著一言不發的秦澤,低聲道:“正是因為百姓們都在,所以才要那樣說,陛下,是嗎?”
“是。”秦澤看著金長歌清亮的眼睛,微微頷首,而後緩緩吐出一字。
晴兒立馬就慌了神,正要開口卻聽秦澤接著道:
“不過就如你所言,皇上不能哄騙百姓,所以我說什麼那就是什麼,不會弄虛作假。”
此言一出,晴兒臉色漸緩,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金長歌低垂了眼簾,看著那青色的薄被。
“但是,你有一點說錯了。”秦澤看向金長歌。
金長歌柳眉微顰,抬眼看向秦澤:“何處?”
“你既是冊封的永寧郡主,還是慶王千金,這樣的你,算民女嗎?”秦澤拉過一把椅子,悠然坐下。
此話一出,金長歌臉色微白,默然的低下了頭。
“你出去候著。”秦澤轉而對晴兒說道,晴兒立刻答應一聲:“是,陛下。”
說著,她一步三回頭的走到了門口,踏出門檻後伸手關門。
但門並沒有關上,秦澤出聲製止了晴兒:
“不要關門,就這麼敞開著。”
“我怕你小姐突然暴起,她的功夫,我聽說可是很厲害的,憑借一柄劍,就殺了那麼多洋人,我可不一定招架得住。”秦澤好整以暇的看著低頭的金長歌。
晴兒一臉詫異,走出門外候在了一旁。
“嗬嗬。”
而她剛一走出去,淡淡的笑聲就從金長歌口中響起。
於是秦澤也跟著笑了起來,門外的典韋看著走出來站在一邊忐忑不安的晴兒,同樣笑了起來。
他們清楚的明白,秦澤這是在說笑。
笑聲漸止,秦澤扭頭向窗外的夕陽,市井人家準備晚飯而燒起的寥寥炊煙正飄蕩在緋紅陽光中,他輕聲說:
“不過從此刻開始,你就不再是永寧郡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