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我國若是答應那些異國外邦的要求,那便是最大的恥辱,這叫國恥。”
“雖然金風鸞如今已算不得大乾之主,但你要知道,國家不能為人所玷汙,一丁點的恥辱都不能留下。”
“就好像是一張白紙,哪怕是沾上一滴墨水,即便立刻抹除,那也留下了痕跡。”
“不能讓我們的百姓,讓我們的國家背上這個恥辱。”
“即便與他們打起來,那我們也是為國而戰,那是抗爭,便是死,那也是光榮的,這叫不屈。”
“數千年的傳承,這份曆史的榮耀如皓月之光,你還小,體會不到,但你要知道,我們能站著死,不能跪著死。”
晴兒似有所悟,但卻更加傷心了:
“可是,我實在舍不得小姐,嗚嗚嗚....”
金長歌低下頭,將臉貼在了她的腦袋上,溫聲道:
“這沒什麼的。”
“南澤的百姓中,也有人看得明白,他們也知道我們的國家不能讓與彆人之手,隻是他們不是掌權者,他們沒有太多的力量。”
“但總需要人為之發聲,需要有人站出來做一些事起個頭,我們金家是這一切罪孽的源頭,我身為金家人,也該贖罪了。”
晴兒再不知說什麼好,隻能縮在金長歌懷中抽泣。
“收拾收拾,你也該出府了。”金長歌抬起頭,麵容又恢複了平靜,微笑著說道。
“我送您去登船再走,這是我最後的請求了小姐。”晴兒抬起淚眼婆娑的臉。
“好。”金長歌答應了下來。
“小姐,後天您就要出府,這兩日,您要我做什麼,我都幫您去辦。”
“你這丫頭....說的我好像要了卻最後的心願似的....嗬嗬。”
“可我....似乎也沒什麼沒做的事了,也沒什麼....遺憾....”說到此處,金長歌有些失神。
但終究,她還是笑著撥開了晴兒的手,道一聲要去祠堂便徑直離去。
——
從練武房出來,金長歌揉了揉有些酸澀的手臂,臉色平和的走向了祠堂。
這段時間沉迷練劍,她已經很少去祠堂,此刻再去,心緒倒是空前的寧靜。
即將走到門口時,金長歌卻停下了腳步。
祠堂內,正傳來隱隱約約的啜泣聲。
金長歌眉頭微挑,放慢了腳步,而後漸行至祠堂門口,大門此刻是緊閉的,內裡傳來的聲音也愈發清晰起來。
“我也不知道這蠢丫頭發什麼瘋,非要嫁去那匈利國,那範立倫是好東西嗎?不過是一個貪淫好色又不懂禮數,舉止粗鄙的狗東西罷了!”
“唉!永寧她怎麼能嫁給這種人!真是老天瞎了眼!”
“她要嫁的,那必須得是一個頂天立地,有才有德的男人才是!”
“先前倒是出了個武奎,我本以為那小子應該還湊合,不曾想竟被秦澤這王八蛋給殺了,硬生生毀了這樁婚事。”
“自從逆賊舉兵造反後,咱們家就落魄到了這個地步,現在是什麼事都要求彆人,就連娘您的祠堂,都比以前小了好多。”
“娘啊......我這心裡.......”哭聲漸漸響亮起來。
金長歌搖搖頭,麵露苦笑。
“二哥。”她叩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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