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禦所
殿內,眾大臣在睡夢中被叫醒,此刻儘皆趕到了殿內,人人神色緊張,心中惶然。
此時,明仁臉色陰沉,背負著手在殿內走來走去。
“戰前,西鄉隼信誓旦旦的說若是焱國船隊來我扶桑,他定能將他們全部擊潰。”
“但現在呢?!不僅未能擊敗焱國艦隊!甚至還被他們給打得全軍覆沒!”
“為了組建出這支最強的海軍,花了多少軍餉!西鄉隼要什麼我給什麼!海軍的開支遠超其他兵馬,竟然就這樣一仗就給我輸了個乾乾淨淨!”
“八嘎!!!”
說到此處,明仁怒火中燒,一甩拂袖。
眾臣低垂著頭,此時也不敢說話,畢竟海軍可謂是本土最強的戰力,而海戰更是扶桑最為擅長的戰鬥。
可如今卻說,海軍不僅未能在海戰中獲得勝利,反而被擊潰,甚至焱國大軍都要登陸上岸。
毫無疑問,焱國大軍登陸扶桑便代表著攻守之勢已經改變,現在的扶桑,已經從攻方成了守方。
而焱國大軍的陸戰之強,之前在東海已經得到了驗證,不論是村田雄誌還是伊東純義的兵馬,都在東海折戟沉沙,完全不是焱國人的對手。
如今山中拓真送來的消息中也很明確的說明了,焱國此番渡海而來的船隻數量之多,遠超想象。
此刻,幾乎所有人心中都布上了一層陰霾。
往日的記憶開始從心中浮現,除卻這幾年之外,要知道焱國的前身大乾,自古以來可都是穩壓他們一頭。
過往數百年中,不論那片土地上的主人是誰,發生了怎樣的變化,這龐然大物總是能爆發出令人生畏的戰力。
而這一次他們要登陸扶桑,是不是代表著他們又將和從前一樣了呢?
明仁冷眼看著台下,眼看眾臣一言不發,各個麵色難看,他突然冷笑起來:
“怎麼?焱國擊敗我們的海軍,難道就說明我們已經不敵焱國了?”
‘難道不是嗎?’台下,與一眾年歲不小的老臣相比,還是一個年輕人的阪本信夫心中腹誹道。
作為革新派三大將之一阪本直人的兒子,阪本信夫並未隨父出征硫島,而是留在了國內。
事實上在今夜收到西鄉隼率領的海軍被擊敗的消息後,阪本信夫便大感不妙,在東海,先前已經接連吃了幾場敗仗,如今連海上的戰鬥都不是焱國對手。
顯而易見,這連番頹勢已經從側麵證明昔日的大乾,今日的焱國,依舊是那條巨龍!
事到如今,阪本信夫對於接下來扶桑所要麵臨的局麵是持悲觀態度的,繼續投入兵力與焱國交戰,到了最後,扶桑一定是落敗的那一方。
念及此處,他喉頭滾動,忍不住微微抬頭看向了明仁,但他不敢開口,畢竟西鄉隼的死狀還曆曆在目。
他可不想讓盛怒之下的明仁來一句“你自裁吧”。
正此時,卻有一人探出身來,沉聲說道:
“不!陛下!”
“焱國人渡海而來,雖說擊敗了我們的海軍,但來到我們的地盤上,便要麵臨著我們整個扶桑的兵力。”
“這幾年,我們不斷擴軍,擁有著大量兵力,要解決這些闖進來的焱國人,絕對不成問題!”
“換個思路來看,他們如此魯莽的殺到我們的國土,那是孤軍深入,我們就好比是甕中捉鱉!”
“可召集兵力,一舉剿殺這幫焱國人!”
話音落下,阪本信夫眼珠一轉,看向了說話那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此人名為佐佐木太一郎,和山中拓真,村田耕助一樣,乃是一位陸軍大將,但此人已經六十餘歲,並且在阪本信夫心中,他完全比不上山中與村田這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