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一聲。
短刀落地,西鄉了渾身一顫,被嚇得麵如土色。
“陛下....您.....”西鄉了急忙開口,但明仁又是一聲冷斥傳來:
“怎麼?還要我再說第二遍嗎?”
“你作為我扶桑人,難道失敗後,連自裁的勇氣都沒有?”
眾大臣皆麵色肅穆,此刻一言不發,無一人敢上前勸說。
事實上,在明仁天皇下定主意要殺西鄉了時,所有人都知道,已經無力回天了,畢竟天皇陛下從來都是說一不二。
但求生欲望強烈的西鄉了卻不願接受,他立刻求饒:
“陛下,罪不在我啊!”
“末將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次兵敗,全是因為.....”
“夠了!自裁是你僅剩的尊嚴!不想自裁,那就給我拖下去!斬了!”明仁怒聲打斷。
侍衛們立刻上前。
而西鄉了被這一聲怒喝給喊的渾身發抖,他哆嗦著嘴唇,將哀求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父親。
西鄉隼麵色冷峻,他從大臣們中間走出。
但侍衛們已經抄起了西鄉了的胳膊,西鄉隼這時卻一把推開了侍衛。
脫困的西鄉了看著父親的動作,眼中露出一絲喜色,正要開口,但跟著聽到的話卻讓他如墜冰窟。
“陛下!請再給了一次機會!”
“就讓他自裁吧!”
西鄉了瞪著雙目,眼球上已經布滿了血絲,他一臉驚恐的看著父親。
“哼!”明仁一擺袖袍,冷哼一聲坐回了高禦座。
西鄉隼彎腰撿起那柄短刀,將刀遞在了兒子手中,冷聲道:
“了!你是我兒子!”
“你在戰場上被擊敗了,但你的勇氣不能丟!”
“來吧,不要讓我失望!”
這柄短刀並不重,但此刻西鄉了卻感覺到無比沉重,那冰冷的觸感讓他身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揚著臉,直直的看著父親。
西鄉隼麵無表情,目光中沒有絲毫波動。
“嘶——”
在短暫的兩息後,西鄉了避開了父親的眼神,他深吸一口氣從刀鞘中抽出刀,臉卻看向了明仁,這一刻他變得平靜了許多。
但突然,他吼叫了起來:
“攻打焱國,一定是個錯誤的決定!”
“如今焱國的軍隊強橫無比,假以時日,他定要來我們扶桑了!”
“不!他們說不定已經在路上了!”
“我們要完了!!”
明仁怒不可遏,騰的一下猛地站起,正要下令將西鄉了拖下去斬了,但卻見西鄉了眼一閉,一刀紮向腹部!
“啊!”
一聲高亢的慘叫響起之時,西向了雙眼通紅,猛地一拽,刀刃在腹部一拉。
“噗”的一聲。
腹部被切開,血肉隨之翻卷,鮮血像是泉湧一般流出。
“啪嗒啪嗒”
赤紅的鮮血灑落一地,濃鬱的血腥味在場間發散,大臣中已有人咬緊了唇角,或半閉著眼。
“還不夠!連切腹你都做不到嗎?!”
“你怎敢在此大放厥詞!”
已被西鄉了的話徹底激怒的明仁狀若瘋癲,高聲怒吼。
西鄉了渾身都在顫抖,臉上已經是毫無血色,他雙手已經被腹部噴出的血染紅,但腹部這才被切開一半!
手也在跟著顫抖,攪動得腹部的疼痛也越來越劇烈。
西鄉了咬緊牙關,麵色猙獰,用儘全身力氣繼續割開腹部。
“啊啊啊啊!”
高亢的慘叫聲隨之響徹在殿內,這般血淋淋的場景,此前並不是沒發生過,因而此刻依舊無人說話。
但下一刻,“嘭”的一聲。
一旁的西鄉隼卻終於堅持不住,他已紅了眼眶,跪倒在地懇求道:
“陛下!還請我來當了的介錯人!賜我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