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話說得村田麵紅耳赤,但他仍舊不甘心,跟著爭辯道: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若說秦澤帶著兵馬來臨濱城確實有可能,但怎可能帶著這麼多的兵力過來,兵馬越多,速度就越慢!”
“我看小野他們打輸了,定是這支兵馬在臨濱城中設下了什麼陷阱!”
“先前那宋苛,不就是在城頭上傾倒火油,讓我們的人馬死傷慘重嗎?!”
“天威君,你所說的話,都是猜測,未必就是那麼回事!”
“臨濱城對我們來說,至關重要,如今到了這裡,怎能因為一戰敗了就要撤退呢?現在我們手中還有些兵馬,我們再去將周圍城池的兵馬召集過來,繼續對臨濱城發動攻勢。”
“一定!一定能徹底拿下臨濱城!”村田臉色狠厲的說道。
黃天威麵無表情,他冷冷道:
“那麼,村田君。”
“你是要賭一把嗎?”
“賭?”村田一愣。
黃天威表情冷漠,接著道:“是啊,你這不就是在賭嗎?”
“而且,賭的還很大。”
“我說的話,你覺得都是猜測,並無明確的情報來佐證。”
“不錯,我說的確實都是猜想,而你說的,又何嘗不是猜想呢?”
村田急忙道:“不!不是猜想!”
“我說的,可都是基於我多年來征戰沙場的經驗!這怎麼能算是無端的猜想呢!”
黃天威冷哼一聲:“那麼,今天這場敗陣,以你之前的戰場經驗,你猜到可能會輸嗎?”
村田臉色一滯,他張著嘴,卻不知該說什麼話。
黃天威接著道:“可見,誰也沒想到這個結果。”
“而這,豈不是正說明這場仗,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這種情況下,村田君,你還要拉著所有人,陪你來場豪賭?”
“賭臨濱城內的乾軍,兵力少,戰力弱,已經疲憊不堪?又或者,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他眨也不眨的看著村田。
村田漲紅的臉逐漸褪去顏色,開始發白,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流。
“可是...可是我們隻差最後一步了啊。”
“臨濱城就在那裡,奪下它,後麵的戰事,將一路暢通,這個時候撤軍,我...我實在不甘心啊!”
黃天威雙眼微眯,他注視著村田的雙眼。
被這仿佛能看穿內心的眼神看來,村田目光閃躲,眼神看向了地麵,
黃天威突然走上前來,他身材高大,足比村田高一個頭。
此刻,他低頭看著村田,麵無表情的說道:
“村田君,暫且放下你那顆想立功的心吧。”
“我知道,你想趕在本土的援軍來之前,奪下臨濱城,立下大功。”
“但這功勞,可沒那麼好拿啊,集結兵力再去攻打臨濱城,且不說能不能打下來,即便是打下來了,咱們的有生力量,怕是也不多了。”
“更何況,在我看來,奪下這神鬼莫測的臨濱城的概率,恐怕是微乎其微啊。”
“功勞,可不是靠賭來得的。”
村田神色僵硬,他咬牙道:
“天威君!若那秦澤就在城中,難道你不想親手殺了他嗎?”
“不論付出怎樣的代價,攻進城,殺了秦澤,都值得了!”
黃天威臉色驟然變冷,他沉聲道:
“村田君,沒有人比我更想殺了秦澤。”
“他是害我一家被殺的其中一個元凶,若是能有機會殺了他,我必定教他生不如死。”
“可是....正因為我一定要殺了他,才更要小心謹慎,絕對不能賭!”
“啪”的一聲。
他一掌拍在了村田肩膀上,村田一愣,抬起頭時所看見的,是黃天威那張狠厲的臉。
“村田君,命,隻有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