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就是朕的皇都,朕,是天下之主。”
“朕如那九天之上的大日,隻要朕在此地,這大乾將永歸朕所有,亂臣賊子,在朕這赤日映照下,自會如那作祟小鬼,煙消雲散!”
看著金風鸞麵色激昂,越說越興奮激動,金建德默默低下了頭,心想若真是小鬼作祟,請國師來施法除去便是。
可如今這逆賊,那可遠不是一句小鬼作祟就能打發的。
他手中,有數不清的兵馬,有勇猛過人的武將,這真真切切的千軍萬馬,真要說起來那已經是魑魅魍魎,萬鬼禦行了。
過往之戰,那都是寸草不生,屍橫遍野啊。
但現在陛下聽不進去,金建德也隻能躬身道:
“是,陛下乃是天命之人,龍運在身,自然無懼這.....”
話未說完,金風鸞冷哼一聲將其打斷:
“夠了。”
“朕見你從雁落山回來後,除了身體傷了,這心倒也傷了,傷的還很嚴重。”
“這樣吧,你如今有傷在身,若是顧及逆賊打過來,嗬,你就去南澤吧,那裡是故居,去那修養便是。”
“等你傷好了,朕再讓你回來。”
南澤,正是百年前金家崛起之地。
聽到這話,金建德麵色一變,心中慘然,他聽得懂這話是什麼意思。
陛下這是要趕自己走啊。
讓自己去南澤養傷,這不就是將自己從她身邊驅逐了麼?
誠然,自己確實已經萌生離開金陵之意。
但,自己一人離開金陵,那又何必離開?
“呼——”
金建德低著頭,輕喘了一口氣,長時間的站立,已經讓他拄拐的胳膊又酸又痛,而那右腿,此刻的疼痛也席卷全身。
不用揭開衣服,他就已經知道必然是傷口滲出血來了。
咬住的唇角也滲出了一縷血跡,他揚起臉,那蒼白的臉上擠出一抹笑容,他看著金風鸞道:
“陛下,建德如今雖是殘缺之身,也並無過人的智謀,但建德的忠心未曾變過。”
“陛下安居金陵,建德作為臣子,又怎能借傷離開呢?”
“陛下在金陵,微臣就在金陵,便是殘缺之身,也想今後為陛下出一份力,陛下要使喚微臣,叫一句便是。”
“微臣必定拚上性命也去辦,絕不會辜負陛下的信任。”
金建德麵色懇切,鄭重的拱了拱手。
金風鸞卻隨意掃了一眼便轉過身淡淡道:
“嗬,既然你不願去南澤,那就好好在府中養傷。”
“對付逆賊之事,你不用操心了。”
“千機營交於建仁,朕未召見你,你就不要入宮了,就待在府中便是。”
“朕乏了,你回去吧。”
話一說完,宮女們拖著金風鸞的長裙,她頭也不回就離去。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金建德摸了摸額頭,而後低頭沉默不語。
“唉。”
歎息聲在心中響起。
直到小太監們走來攙扶,他這才冷冷一擺手將其推開。
“不用,我能走!”
他拄著拐杖,咬著牙一步步慢慢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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