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切肉,我來燒火!”
“肉不要切太大!要切片!”
廚房內,身著粗布衣裳的婦人正在淘米,聽到這話不由啐道:
“兔崽子,你那麼會,你來。”
“跟個饞貓似的,淨想著吃了!”
——
“咳咳,吃不下,拿走吧。”
床榻前,蒼白的臉上又帶著一抹病態潮紅的金建德依靠在床榻上,捂著嘴咳嗽。
“殿下,您不吃的話.....”
“滾!”
“嘭”的一聲,金建德突然暴怒,一把推開丫鬟手中的食盒。
丫鬟連忙扶住食盒,這才不至於傾翻在地,她臉色惶恐的看著金建德,金建德愈發的憤怒,一巴掌趴在被子上喝罵道:
“想死是不是,快給我滾出去!”
丫鬟身子一顫,急忙告退。
“嘶——”
丫鬟剛走,金建德就倒吸一口涼氣,臉色也跟著扭曲了起來。
他輕輕掀開被子,看了一眼後眼眶立刻就紅了。
“嗚嗚嗚,我的腿。”
被子下,原本那完好的右腿,現如今隻剩下前半截大腿,後半截早已經沒了,那腿上纏著白布,上麵隱有血跡浮現。
很顯然,剛剛那一巴掌卻是不小心碰到了傷口。
自那日從山中逃脫後,金建德便被肖一鳴帶著逃到了餘原城,那是距離雁落山最近的一個城池。
這一路可謂是顛沛流離,狼狽不堪,若不是肖一鳴是個百事通,什麼都懂什麼都會,還真難以抵達餘原城。
所幸如今乃是冬日,這被摔斷的腿還不至於惡化,肖一鳴將其包紮好後,隻剩下疼痛伴隨著金建德。
他們不敢在餘原城久留,誰知道秦澤何時會從雁落山中出來繼續南下。
為此,在簡單的處理傷口後,二人從餘原城中帶了些兵馬,一路馬不停蹄繼續逃亡。
這一路可謂是馬不停蹄,斷腿之身的金建德受儘了苦楚,幾乎去掉了半條命,才在數日後逃回了京師的家中。
雖說這一路很是痛苦,但金建德知道,相比較疼痛,若是被秦澤趕上,那就小命嗚呼了。
強烈的求生欲望支撐著他到了今日,但回來之後,那深入骨髓的恐懼卻還跟在身上,幾乎折磨得他要發瘋。
臨行前他曾信誓旦旦的向金風鸞保證,一定能順利解決秦澤,取下他的人頭帶回來。
但如今,去的人全死了,自己也斷了條腿,可謂是狼狽至極。
不僅未能平定逆賊之亂,反而灰溜溜逃回京師,期待有多大,失敗後就有多痛苦。
除了斷腿,這一路風塵讓金建德又受到了風寒,咳嗽總是伴隨著他。
金建德想起那日大夫過來看病後,那臉上的表情,心中依舊惶恐。
“咳咳咳。”金建德捂著嘴又咳嗽了起來。
“建德,飯還是要吃的。”
這時,門外走進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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