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時,那方天畫戟猛揮而來!
武奎咬緊牙關,提起伏虎鏨金槍迎上前去。
“哐當”一聲。
從槍尖傳來的震動傳入手臂,武奎麵色通紅,額間青筋暴起,鼻梁上已滾落了汗珠。
一道朗笑聲卻隨之響起:
“不錯!能接我呂布十幾招的人不多,你這蠻族大王稱得上是名副其實!”
“先前我殺你那三名手下時,加起來還沒十個回合,你倒是有實打實的本事在身上。”
“來,與我戰個痛快!”
說話之間,呂布擺開架勢,一戟橫掃而去!
“嘭”的一聲,那一戟被擋下,不僅如此,那杆伏虎鏨金槍甚至還以更快的速度猛地刺來!
呂布眉頭一挑,猛然發覺眼前之人攻勢竟然淩厲了起來。
下一瞬,一聲蘊含無窮怒火的聲音從武奎口中迸射而出:
“你殺的人,可是焦家三兄弟!”
呂布冷哼一聲,“有個叫焦飛的,刀用的湊合,但也不過我幾招之敵。”
“還欠個幾十年的火候!”
話音落下,武奎牙關一顫。
終究,不願去想的事都成了事實。
這血淋淋的事實讓武奎渾身發冷,一股寒意席卷全身。
難不成,那些失散的部下們,竟都折損在這山中了麼?
白淼,洪輪,武爽,焦勇,焦烈,焦飛,以及在自己眼前死去的武銳。
還有那些兵馬,難不成,所有人都已經死了?
“呼。”
方天畫戟揮來,武奎將其擋下,也跟著吐出一口濁氣。
這傍晚時分的風吹過戰場,他那滿頭濕發也在激戰中逐漸變乾,一縷烏發在眼前晃過,那眼眶卻是逐漸熱了起來。
是啊,他們若不是已經死了,怎會到現在還未來到這裡呢。
若是平常,這個時候他們已經跟在自己身後圍殺敵軍了。
跟在自己身後這麼多年,多次在戰場上一同廝殺敵人,也在戰後共飲一壇美酒。
但這一戰,卻讓他們都死了。
緊咬著的牙關還在顫動,明明還在與敵將激烈的廝殺,但身體中竄來的冷意卻怎麼也擋不住。
“嘶——”
一聲馬嘶響起。
“噗”的一聲,那杆方天畫戟稍稍刺入武奎左臂,帶出一屢鮮血。
或許是疼痛,又或許是孤鴻的叫聲,讓武奎深入骨髓的悲痛中驚醒。
“武奎!你若是條漢子,就和我全力拚殺一場!”呂布麵容凝重,振聲喝道。
他能看出眼前之人麵色有異,先前的交手已經也讓呂布明白,眼前之人有著強悍的武力。
這絕對是一個值得尊重的對手!
“嘶——”
孤鴻又叫了,還打了個響鼻。
武奎流血的左手貼著那溫熱的馬背,鮮血順著他的指尖流在了似綢緞般的皮毛上。
在那絲鮮血滲入鬃毛中時,武奎揚起頭,泛紅的眼眶中,眼球已經布滿了血絲。
他提起伏虎鏨金槍,發出了如虎嘯狼吟一般的嘶吼:
“我乃蠻族之王!”
“與我決一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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