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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京師。
皇宮內。
金風鸞看著眼前的白胡子老道,顰著一對柳眉道:
“國師,前段日子,朕聽到消息,說是在民間有個瘋道人在大放厥詞,他說了幾句鬼話,在一幫刁民中傳的紛紛揚揚。”
“朕派人去抓那瘋道人,此人卻消失無蹤,怎麼找都找不到,這京師在朕的眼皮子地下,卻找不到人,這實在玄奇。”
“而那瘋道人說的話,朕想問問國師該如何解釋。”
白胡子老道手持拂塵,聞聽此言後一揮拂塵,開口道:“陛下請說。”
金風鸞略一思忖,隱去了前半句:
“無事水邊成異潭,此話何解?”
話落下,老道合上雙眼,身子佁然不動,半響後,他睜眼道:
“正如此言,水邊有事而生,成異潭,說明此事不小。”
金風鸞皺著眉頭,追問道:“可否說的再詳細一點?”
老道搖搖頭。“天機不能儘言,隻能言儘於此。”
金風鸞知道他一向雲裡霧裡,便也不再追問,但很快,她就話鋒一轉道:
“前幾日,請國師算一算那逆賊秦澤何時被誅滅,國師可算準時間了?”
老道拿著拂塵的手微微一顫。
但很快,他就不疾不徐道:“回稟陛下,老道這幾日已經在做法,但還未得到仙人們的回應。”
“想來是年關將至,仙人們事務繁雜,這才未回應與我。”
“陛下倒也不用著急,待老道找個黃道吉日,再做法一問便知。”
看著這仙風道骨的國師,金風鸞柳眉微顰,臉上卻露出了狐疑之色。
“國師,不是朕著急,隻是前幾次找國師測算都是大吉之相,但這秦澤卻始終除不掉,如今朕已派去大軍前去鎮壓秦澤。”
“為何還算不出個結果來呢?”
老道再度合上眼,徐徐道:“亂臣賊子,自有天收。”
“陛下洪福齊天,何必憂慮。”
聽到這話,金風鸞柳眉舒緩,點點頭:“嗯,國師賜教了。”
語畢,金風鸞轉身離去。
待她走後,老道這才睜開眼,長長的舒了口氣,而後放下拂塵,對著童子道:
“最近這香火錢怎麼少了?”
那年幼的童子撓撓頭:“聽小太監們說,秦澤奪走了安陽郡,國庫空虛的很。”
此言一出,老道眉頭一皺,“連著我也跟著遭殃了,唉!”
他重重歎了口氣。
——
天色昏沉,陰雲密布,冷風吹拂下。
烏泱泱的大軍朝著雁落山奔去,地麵不住傳來震動之聲。
此刻,已經快到了中午時分。
雖是接近午時,但天光依舊黯淡,反倒是風刮的愈發猛烈了。
身處於大軍中段的武奎正在行進,距離雁落山的入口,隻剩下幾百米的路途。
看著前方的皚皚山巒,武奎麵色如常,在這個時候,他心中竟並無太多的緊張之意。
許是這些年一直想著有朝一日能夠一雪前恥,洗涮當初蠻族大敗帶來的憋屈,但正到了這個時候,武奎倒是出奇的平靜。
眼看距離山口越來越近,武奎大喝一聲道:“進去後,小心提防!”
“秦澤那廝,藏在暗處,不可不察!”
大軍最前列,乃是單義和武銳,他們作為開路先鋒,一馬當先走在了前頭。
這一路,走的很是平靜,並未有絲毫波折。
而正是這一路順遂,更讓二人布滿了提防。
片刻後,前方大軍已經行到了山口處,這時,一聲馬嘶突兀的響起。
武奎眉頭一挑,低頭看向了孤鴻。
他摸了摸孤鴻那柔順的鬃毛,輕聲道:“我知道山中有伏兵,沒事的。”
孤鴻晃著腦袋,打了個響鼻。
大軍繼續前進,單義與武銳已經帶著兵馬進了落雁山。
數十萬兵馬,全部進山也需要一段時間。
時間逐漸推移,進了山中後,許是有山體遮擋,那肆虐的風倒是弱了起來。
而山中,寂靜無聲,宛若沒有一個活物。
很快,已經有半數人進山了,而武奎也即將踏入山中!
此刻,再走十幾步,便是一腳踏入雁落山了。
正此時,異變突生!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