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今天不說你就死定了!”金長歌作勢欲掐。
晴兒急忙躬身,貼到金長歌耳邊輕聲道:“那瘋道士邊走邊叫,我也隻模模糊糊聽到了兩句,後麵的也記不太清了。”
說到這,晴兒的聲音更小了。
“小姐,那瘋道士說:忠良殺害崩如山,無事水邊成異潭。”
話音落下,金長歌臉色一變。
“嘭”的一聲。
一旁的食盒在剛剛的嬉鬨中被推到了桌邊,這時正掉下來。
那食盒共有四層,外麵鐫刻著精雕細琢的金龍圖案,但隨著這一落地,盒內木格散落一地。
晴兒正要彎腰收拾食盒,卻被金長歌一把拉住。
她神色凝重,“晴兒,你知道什麼意思嗎?”
晴兒見她臉色如此凝重,嚇得臉色一白,急忙道:
“不知道啊,那官兵讓我不要聽,還讓我忘了這些話,但....但他越是這麼說,我反而更難忘掉,我就知道這肯定不是好話。”
“唉,怪我,早知道就不該在今天出府去看宋媽。”
金長歌看晴兒嚇的小臉煞白,她拍了拍晴兒肩膀道:“沒事了,我就問問。”
“後半句你肯定聽不懂,但這前半句我想你肯定懂一點,我可教過你讀書識字的。”
晴兒知道瞞不過,她低著頭,小聲的嗯了一聲。
金長歌笑了笑,“好啦,傻丫頭,沒事的,不要害怕。”
“不過呢,確實不能和彆人說,難怪那些官兵要抓那道士。”
“下次出門,你可得小心點,不能卷進去。”
晴兒急忙點頭,這才彎腰收拾起了食盒。
金長歌也再無心吃飯,她坐在椅上,撐著下巴靜靜沉思了起來。
“這食盒這麼精貴,花了好多銀兩,怎麼這輕輕一摔,就散架了呢,唉。”
晴兒皺著眉頭,將散落的木格往食盒中塞。
聽到這話,金長歌低頭看了一眼,見她手忙腳亂,遂開口道:
“行了,壞了就壞了吧,彆硬塞了,以後也沒法用了。”
“我說呢!原來是裡麵的木頭朽壞了!”晴兒找到了原因,皺著的眉頭也跟著鬆開了。
金長歌低著頭,皺眉道:
“晴兒,我問你,宋媽家住的地方那片都是貧窮百姓,你每次去的時候,有沒有聽到他們議論秦澤謀反之事?”
晴兒抱著食盒站起身,看著金長歌道:“小姐,這我就不知道了。”
“我每次出府,都是直接去宋媽家,什麼茶樓胭脂鋪這些地方我都不去。”
“不過有時候我走巷子,確實有一些人在閒聊,經過他們的時候,他們就不大說話了。”
金長歌麵露疑惑之色,“為什麼?”
晴兒撅著嘴道:“閒漢能聊什麼?我穿著王府的衣裳,跟他們可不一樣,他們自然不敢說什麼話。”
看著晴兒那神氣的模樣,金長歌打趣道:“瞧把你能的,一個小丫鬟就有這麼大做派了啊。”
晴兒嘻嘻一笑,“那怎麼說我也是慶王府的丫鬟呢!那自然不一樣咯。”
“小姐您沒去過那裡,要是去了,他們連頭都不敢抬,估計半句話都不敢說。”
“對了小姐,你快吃飯吧,這都快涼了。”
金長歌搖了搖頭,“不吃了,收走吧,那紅薯乾留下,我夜裡吃就夠了。”
晴兒隻能點頭,“好吧,小姐。”
待收拾好了飯菜,晴兒提著食盒往外走去,剛走到門口,便聽金長歌道:
“晴兒,明天幫我找一件平民衣裳送過來。”
晴兒回頭,臉帶不解之色。“小姐?您又要女扮男裝了?”
“不是還有衣服麼?”
金長歌搖搖頭:“不,那些衣服還是太精貴了,找件最尋常的,和宋媽她們差不多的。”
“可是...小姐,老爺不準您出府。”晴兒皺著眉。
“我自有辦法。”金長歌隨口道。
“好,小姐。”
晴兒柳眉舒緩,抱著食盒,一腳踏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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