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長歌神情恍惚的出了大堂,臉色蒼白,腳步虛浮。
正往閨房走去,在過道上卻撞見了腳步輕快,臉色悠然的二哥金建德。
金建德前段日子總不在家,偶爾回來一次也是緊皺著眉頭,沉著臉去後院。
這次卻神色悠然,見他這般模樣,金長歌不由眉頭一挑,沉聲道:
“二哥,你知道我的事嗎?”
金建德一看金長歌這陰沉的臉色就暗道不妙,他知道父親說過讓妹子出嫁南蠻,看她這樣子,定然是已經和她說過了。
妹子性格剛烈,逼她嫁去南蠻,她指定不情願,心裡肯定憋著火氣。
金建德一想到這就頭疼,因而他隻能佯裝不知。
他撓了撓頭,哂笑道:“這幾天都在忙,我不知道。”
金長歌的臉色沉了下來,“我還沒說什麼事,你就說不知道?臉上的表情也不自然,該不會...是你和爹說讓我出嫁南蠻的吧?”
說話之間,金長歌已經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金建德臉色驟變。
雖然作為千機營的統領,他的武藝不俗,但他自小便與妹妹一起習武,卻總是打不過金長歌,這數年下來,在她手下也不知吃了多少苦頭。
兄妹二人一言不合就開打的場麵沒少發生過,金建德心知自己這幾年沉迷美色,身子虛了不少,武藝甚至都不如之前。
這妹妹發起火來,那是真的要動手的,就比如現在。
旋即,他腳往後退了一步,輕笑道:“怎麼會呢?我整日為陛下分憂,哪有功夫操心你的婚事。”
金長歌冷著臉看著他。
“永寧,你把手鬆開好嘛,陛下召我入宮,可不得耽擱。”金建德有些慌了。
“說!爹早不讓我出嫁晚不讓我出嫁,為何選在這個時候!”金長歌的臉冷的像冰,手也用了力氣。
金建德感到手腕開始疼了,連帶著背上的鞭傷也疼了起來。
那是前幾日在房中被那女子打的,那時他正在興頭上,一時爽過了頭,不知不覺就被打的狠了。
事後才後知後覺發現背上的傷比較重,塗了金瘡藥也不見好,此刻牽一發而動全身,金建德的臉都跟著紅了起來。
他急忙開口:“因為要南蠻人去打北涼。”
話音落下,金長歌猛的瞪大了眼。
明明今日並不冷,但不知怎地,她卻覺得這一瞬間遍體發寒。
看著妹妹在愣神,金建德敏銳的察覺到她的手也跟著鬆了,他急忙一甩手腕,往後退了好幾步。
“我還要入宮麵見陛下,就不多說了。”說著,金建德一溜小跑離開,留下臉上已毫無血色的金長歌一個人站在過道上。
“原來是這樣麼....”金長歌神色慘然,腳步虛浮的回了房。
待坐到書桌旁,她蜷縮起身子,抱著雙膝,將頭埋入膝蓋中,渾身不知覺的微微顫抖了起來。
這時,門外傳來丫鬟晴兒的笑聲:
“小姐,你總說在家憋悶,我尋了個好玩意給你解悶來了。”
說話間,晴兒提著一個鳥籠走了進來,籠中是一隻小巧精致的金絲雀,蹦蹦跳跳靈動至極。
金長歌將臉埋在膝蓋裡,甕聲甕氣的道:“沒興趣。”
晴兒見金長歌也不抬頭,眉頭不由一挑,旋即她輕笑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