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慶王睜開了眼。
劍刃的寒光從眸中一晃而過,筆直剛硬的劍身一如既往,即便多年未曾動用,依然如新。
劍刃上鐫刻的兩個字跡,更是曆曆在目,劍名【矢誌】。
咽喉仿佛被扼住,連空氣都難以入喉,他瞪著眼,目光像是看劍,又像是在看彆的。
約莫幾息後,金唯尊沉默著站起身來。
左手一甩,他扔掉那珠光寶氣的劍鞘,右手一握,他緊緊攥住寶劍。
“亂臣賊子!宵小之輩!安敢在我金唯尊麵前逞勇鬥狠!”
“看我來殺!”
倏忽狂風起,竹林葉瀟瀟,似羌管奏響,剛硬的竹身蒼綠筆直,似刀槍劍戟插入雲霄。
天上明月在照,地麵銀白如霜。
金唯尊瞋目切齒,怒而持劍殺回!
——
胸口的劇痛讓肖一鳴甚至難以喘息,他想或許是肋骨斷了兩根,但此刻已經無暇理會傷勢,他得在死之前殺掉眼前的蠻人。
到了此刻,哪怕是多殺一個都是好的,這能讓王爺走得更遠。
“嗙”的一聲,揮擊而來的狼牙棒被避開,數顆竹子在這一擊之下崩斷,肖一鳴欺身上前,一刀砍向疤臉蠻將胸口,但還未等到他砍中,一柄朝著他脖頸而來的刀已近到身前。
他隻得彎腰往前一衝,讓手中刀從那疤臉蠻將腿上掠過。
呲啦一下,這輕輕一掠,卻割下一塊肉來,疤臉蠻將悶哼一聲,卻不哀嚎,仍想舉棒揮擊。
但他的力氣卻已經快沒了,這一棒剛抬起,手卻一鬆,狼牙棒掉落在地。
一旁的閻承又怒又悲,隻得搶上前去,奮不顧身的一刀刀朝著肖一鳴身上招呼,敵人已經不再像剛開始那樣敏捷,他也已經是強弩之末。
肖一鳴見到那疤臉蠻將已經靠在竹子上氣喘籲籲,知他已經無力再戰,因而此刻全力應付著閻承,但一旁的惡狼卻一直在遊走,隨時準備撲上來。
而閻承不願久戰,此刻甚至已經不再防守,而是舍身砍殺,他出刀越來越凶狠,肖一鳴再不能分開心神提防狼王。
也就在這時,狼王一躍而出,朝著肖一鳴下半身撲來!
聽到這迅捷的風聲,肖一鳴知道該躲避,但他卻已經無法再抽身。
正此時,自上而下,一根削尖的竹子卻突兀射來,正射中狼頭!
狼王“啪”的一聲倒在地上,翻滾一圈後將那刺入肉裡的竹子折斷,肖一鳴來不及回頭看,他還在應對著閻承的攻勢。
一聲怒極的大笑聲卻緊隨而起:“好!好啊!哈哈哈哈哈!”
那氣喘籲籲的疤臉蠻將也不知那裡攢出的氣力,竟慢慢直起了腰,還折斷身邊一根毛竹充當武器,隻是此刻他臉上的獰笑卻讓肖一鳴心驚,他隱隱約約意識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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