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澤啞然失笑:“天官身在金陵,卻仿若在我身邊,將我所思所想猜的一點不落。”
“不錯,我要將她收入宮內。”
張勵輕笑一聲,心想女兒猜的很對,果然如此,隨即他拱手笑道:“那就恭賀陛下收下這位巾幗女傑了。”
這沒有任何遲疑的恭賀與笑聲倒讓秦澤有些麵色發燙,但還是頷首道:“是啊,她不是一般人,雖生在金家,但卻若汙泥清荷,這出眾品格便是我看上她的原因。”
張勵依舊是笑,點頭道:“陛下說的是。”
“深陷泥潭中,卻不同流合汙,反而不懼生死為仗劍而出,如此才更顯氣節,陛下將此女納入宮內,自然是皆大歡喜的事。”
“我想,這沒人會不答應。”
聽到這話,秦澤摸了摸鼻子,心想原先我隻以為你會是頭一個站出來力勸的,不曾想今日你卻頭一個祝賀,這可真是出了奇。
念及此處,秦澤按捺不住疑慮,問道:“天官,何時變得這麼開明了?”
張勵笑說:“今是新朝,我雖是老頑固,但也該辭舊迎新,要開明些才是。”
秦澤向其投去個讚許的眼神,笑道:“能在這件事上不予阻攔,說實話著實讓我另眼相看了。”
見秦澤這麼說,張勵不由老臉一紅,終究還是辜負了女兒先前的囑托,開口道:“其實陛下有所不知,數日前小女曾與我聊過此事,正是聽了小女一席話,我這才....嗬嗬。”他慚愧的笑了笑。
“哦,是紫笙姐。”秦澤恍然,接著失笑道:“她倒是.....倒是...”後半句未說出口,秦澤麵皮滾燙,臉色也肉眼可見的躥紅了起來,背負在後的雙手也逐漸放下。
看出秦澤變化,張勵突然笑道:“小女說這位巾幗女傑除卻一身氣節外,相貌身段倒也是格外出眾,恐怕在國土之內再找不出一人能與之比較得了。”
秦澤撓撓頭:“她這樣說的?反正我是瞧不出。”
“當然,老臣這段時日處理政務時,小女一直在旁伺候筆墨直到深夜,不聊國事時,小女倒是對金長歌感歎過那麼幾句,我瞧她那意思,是對金長歌心生敬仰。”張勵不動聲色的來上了這麼一句。
秦澤一挑眉:“哦?天官剛剛是說紫笙姐這段時日一直與你共同參政?”
張勵頷首:“是,陛下。”
“小女雖然無官職在身,但有時在國事上倒也能說出些良言妙策來,因而我就讓她助我一臂之力....嗯,還請陛下不要怪罪。”張勵躬身說道。
“既能參政,還如此開明豁達,唔...很好。”秦澤眉頭舒展,笑著說道。
低頭的張勵嘴角微抿,也不多言。
“她人呢?現在可在宮裡頭?”秦澤問道。
張勵這才抬起頭來:“不在宮裡,此刻她在秦府。”
秦澤一怔,“去我家了?”
“嗯,小女一直掛念太後,此前太後回京,卻不願住進皇宮,太後念舊,仍是住在了原先的府邸,小女便時常前去看望,陪太後說些家常話。”
“太後心中思念陛下,今日您回京,她卻說要你先將手頭上的事都忙完了再去見她,為此小女今日一直陪同在太後身旁,以寬慰太後思念之心。”
一席話說完,秦澤大步流星的走出:“即刻備轎,回府!”
張勵摸著胡須,臉上掛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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