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門托,我的這個決定你覺得怎麼樣?”雖然心中已經敲定人選,但伊莎貝拉還是問了一句。
但怎料這話剛一問出,克萊門托卻突然朝著她單膝跪地,他臉色變得格外沉重:
“陛下,我帶出去的同胞們死在了異國他鄉,他們的亡魂還在陌生的海上遊蕩,他們的亡魂依舊不得安息,而我的靈魂也留在了那裡。”
說到這裡,克萊門托摸了摸自己的身體,接著又說:“在您麵前的,隻是一具空殼。”
“我的身體再也不能恢複如初了,隻有讓我再去一次焱國,親手擊敗這群魔鬼,才能讓那些亡魂得到安息。”
見他說的聲情並茂,態度真摯,伊莎貝拉卻微皺眉頭:“可是,你的身體.....”
這一次克萊門托打斷了她的話,他將手攥成拳頭,重重的拍在了胸膛,口中跟著說道:
“陛下,相信我吧!”
“我向您保證,我絕不會讓您失望!沒有任何人能夠擊敗我兩次!”
“那個男人對我們所做的事,我一定會加倍讓他償還!”
伊莎貝拉陷入了躊躇,而克萊門托卻接著道:
“他們擁有火炮,我們也同樣擁有,不論是射程還是威力絲毫不遜色於他們,他們擁有大型風帆戰艦,而我們的一級戰艦也同樣巨大,若是在海上進行正麵交戰,我們絕不會落敗!”
“雖然您說這或許不是他們所有的戰艦,但這次我帶去的烈陽艦隊也並非我們國家的全部海軍戰力。”
“有了上一次的失敗後,我們這次聯合其他國家組建更多更強的戰艦前去,他們如何能阻擋?”
“恕我多言,事實上您說的試探我都覺得太過於保守。”
“他們在上次以狡詐的方式取得了勝利,想必現在一定是在沾沾自喜,以為我們隻有這些實力,但他們怎麼會想到我們撒日國作為真正的強國,有著他們無法比擬的底蘊!”
說到這,克萊門托臉色陰沉,接著冷聲說:
“我們該發動一場雷霆閃擊,就像馮帕倫那樣,在焱國還在為小小的一場勝利感到得意之時,迅猛出擊,以碾壓之勢徹底粉碎他們的海軍!”
“等摧毀了他們的海上力量後,我們便立刻派遣運輸船將陸軍送上那片土地,在最短的時間內,給予他們最深刻的教訓!”
“陛下!把這個任務交給我吧!我向您保證!在今年,我們就能登上焱國的土地!”
克萊門托的提議雖然較為激進,但伊莎貝拉知道這也有他的道理,正如他所言,焱國當下所擁有的火炮與戰艦與本國所擁有的並無太明顯的差距。
導致上次失敗最大的原因不在於焱國海上力量的強大,而是在於情報的缺失導致做出了誤判,從而讓艦隊在軍港被他們消耗一輪後,隻能被迫打那場海戰,這才導致了最終的全軍覆沒。
換而言之,隻要派去更多的戰艦,憑借數量或許就能壓製住焱國海軍。
‘同樣都是風帆戰艦,不知道他們的大型戰艦有多少。’這是伊莎貝拉如今在想的問題,但她覺得應該不會太多,畢竟若焱國真有堪比本國同樣數量的大型戰艦的話,那他們絕不可能一直待在近海。
她甚至覺得焱國戰艦隻是火炮數量夠多,體型夠大,未必就具有遠航的能力,如此才能解釋他們的所作所為。
“陛下,您考慮得如何了?”這時,克萊門托問道。
事實上此刻克萊門托心中已經怒火朝天,他已經迫不及待要重新回到海上,帶著更多的戰艦去擊敗焱國海軍,這為的甚至不是個人榮譽,而是他真的在那晚被徹底激怒了。
想到那個男人一臉無所謂,好像心中沒有絲毫因為惹怒撒日國而恐懼的模樣,克萊門頭就憤怒的渾身燥熱。
他必須得親自帶領艦隊將那個男人擒獲,然後當著那個男人的麵將他的手下們一個個砍掉頭顱才得以發泄心中憤怒!
“克萊門托,這樣吧,你先回去休息,後天我們在樞密院再詳細的商議。”說罷伊莎貝拉轉身看向了窗外。
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克萊門托心中歎了口氣:
“是,陛下。”
“但我還是希望您早做決定,如今已經是七月,要是拖到冬季,對我們的遠航來說阻力很大。”
“嗯,我明白,回去吧,保重身體。”伊莎貝拉說道。
“是,陛下。”克萊門托轉身離去。
在他走後,伊莎貝拉轉身坐在了椅中,在沉思片刻後,她拿起紙筆寫起了信。
她需要寫三封密信,分彆交於升盧國的菲古思大帝、匈利國的聖伊斯特大公,以及遠在另一片大陸的馮帕倫大帝。
儘管隻是三封信,但伊莎貝拉還是寫到了深夜,信差在取過密函後連夜離開了加爾納特,他們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將密函送達。
而寫完信件後的伊莎貝拉並未回居所休息,她依舊坐在椅中沉思。
她在想從上一戰結束到今天為止已經有了兩個多月的時間,而焱國在那時便已經有了千艘戰艦,那麼在下一次的交鋒中,他們應該會利用這段時間建造出更多的戰艦。
假若他們能拿出更多的戰艦,那針對他們的遠征或許就要持續數月甚至一兩年也說不定,而在這期間發動這麼聲勢浩大的遠征行動會不會讓塔旗國發覺?他們在近幾年也在擴張。
如果無法迅速取得對焱國的控製權,那麼萬一塔旗國也發現了那片大陸,勢必會引起他們的參與。
就這麼思考了一陣子後,伊莎貝拉展顏一笑,麵色輕鬆的靠在了椅背上。
“塔旗國才是我們的競爭對手,焱國雖然已經展現了一些實力,但這個先前就寂寂無名的國家未必會在接下來拿出更多的戰力。”
“需要值得注意的是塔旗國的軍備革新,而焱國隻是我們尚待利用的殖民地才對。”
“以一國之力如何能抗衡數國聯軍,靠沒日沒夜的建造大型戰艦嗎?還是他們在短時間內能進行軍備革新?”
伊莎貝拉自語幾句,隨後從椅中坐起伸了個懶腰。
“那是不可能的事。”
她吹滅油燈,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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