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
夕陽映照燦爛紅暈,油墨畫般塗抹泰洛西海域。
幾十艘戰艦停泊,組成堅實防線。
一座小島上,臨時駐紮營地。
迎著落日餘暉,戴蒙抬頭望天,深邃的眼眸流露複雜。
漆黑盔甲遍布傷痕,赤紅披風搭在手肘。
副官臉色一緊,顫顫巍巍回答。
火燒雲彌漫的天際閃過一道猩紅龍影,尖銳的嘶鳴傳播數裡海域。
裡斯淪陷,三女國危危可及。
絡腮胡大漢麵色一僵,立馬起身要跑,驚呼道:“是港口的號角,鐵王座的艦隊打來了!”
富人們停止抱怨,齊刷刷盯著他。
“我們怎麼相信他,坦格利安的劊子手不一定比米洛夫這個暴君強多少?”
科拉克休一頭紮下雲層,拍打雙翼搖曳降落。
副官麵色焦急,膽戰心急的發問。
開戰之前,他便與哥哥商議,奪下一城便分封給他。
忽略言辭激烈的聒噪,戴蒙叫來一位副官,淡定道:“蘭尼諾騎著海煙走了?”
紫發中年噎了一下,也不再遮掩,大方道:“我和裡斯的黑天鵝是生意夥伴,咱們反對米洛夫的統治,那個坦格利安的劊子手與咱們和平相處。”
【圍而不攻,等待密爾、裡斯抽兵支援……】
他聽從好侄子的指令,接連協助奪下了密爾、裡斯兩座城邦,可謂戰功赫赫。
“還要等。”
科拉克休豎瞳閃過嗜血之色,載著駕馭者騰空而起,似蛇般扭動身軀翱翔出海。
第二次石階列島戰役後,城邦遭遇魔龍焚燒,富人們損失慘重。
數座瞭望並立,滿臉大胡子的雇傭兵團長大嚷大叫,毫不客氣的唾罵屬下。
“沒錯,密爾的富人被屠了七成,裡斯的富人死了一半,那個劊子手能和咱們和光同塵?”
還是有人不信。
立馬有人接話。
他們雖然被軟禁,但並非任人魚肉。
幾名神情怪異的富人點頭認同。
三言兩語,安排的明明白白。
“他就是低賤的雇傭兵,沒信用的騙子。”
戰爭爆發,他以購買軍備的名義強征了富人們一大筆錢。
泰洛西的艦隊出不了港口,卻將城邦團團圍住,打造成水潑不進的鐵桶。
否則也沒機會私底下一群人密會。
紫發中年麵不改色,從容道:“米洛夫不講信用,致使泰洛西內憂外患,我知道在座的每個人都豢養了一批私兵,不如宰了他。”
“一群挑梁小醜,真是聒噪。”
戴蒙快速爬上龍背,俯身直直盯著部下,冷聲大喝:“通知全軍,趁夜襲擊泰洛西!”
戴蒙眼底閃過厭惡,一把薅住一人腦袋,龍翼頭盔掄圓了一頓猛砸。
“米洛夫新開包的妓女是我送的,可以給他的酒裡偷偷下藥。”
“諸位,不妨聽我一言。”
“王子,您要去哪兒?”
拖下血肉橫飛的屍體,士兵圍在戴蒙身邊,嘩啦啦跪成一圈。
雷加有一批誓死效忠的次子團精銳,作為叔叔的戴蒙隻會人數更多。
突兀的,一抹猩紅閃過,緊接著是一聲尖銳嘶鳴。
一個紅發老嫗接話,尖酸刻薄的抱怨。
“……”
米洛夫變本加厲,不準富人們提前出逃避難,設計圈禁在他的私人府邸。
府邸內外,兩千名直屬雇傭團的士兵層層把守,一隻蒼蠅也飛不進。
府邸規格龐大,前院亭台閣樓,後院花園流水。
“嘶嘎……”
“彆吵,好好商量。”
一條似蛇的猩紅龍影直衝大君府邸,寬大的雙翼籠罩閣樓,洶洶龍焰霎時降臨。
並且,戴蒙遊曆自由貿易城邦多年,擅長拉攏、收買雇傭兵效命。
很快,一具腦袋砸爛的死屍拋在地上。
米洛夫一個年輕傭兵趁勢崛起,憑借趁亂洗劫的財富與麾下武裝力量選任大君,打著為城邦報複鐵王座的旗號。
紫發中年目眥欲裂,慘叫中被猩紅龍焰燒成焦炭。
此時,番邦人還沒意識到危險,咄咄逼人的吵鬨。
話說的有理有據,大大撬動了富人的心房。
嘭!嘭!
一連串悅耳悶響,喧囂聲戛然而止,隻剩陣陣血花飛濺。
“是的,蘭尼諾爵士聞訊支援風暴地。”
紫發中年眼神閃爍,打斷道:“就因為密爾和裡斯富人少了,坦格利安才要拉攏咱們。”
一切平靜祥和,一如往常。
離開維斯特洛十年之久,遊俠王子的威名仍舊如雷貫耳。
兩場攻堅戰乾掉了三女國一半還多的富人,代表貿易的癱瘓。
戴蒙抽出夾在腋下的龍翼頭盔,麵無表情的走向不斷叨嘮的幾個番邦人。
能在以財富為尊的泰洛西活成上層人物,不管是走私販還是奴隸主,沒一個是傻子。
“……”
番邦人各個染著花花綠綠的頭發,身上披著傭兵皮甲,一眼能看出來自泰洛西。
科拉克休調頭飛走,借著夜色飛向其它閣樓,源源不絕的噴射龍焰。
戴蒙搖頭失笑,遞過信件給副官看,隨口問:“我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
他親自率軍圍攻泰洛西,好侄子今日一封信叫他等,明日一封信還叫他等。
頓時,富人們眼神一變,直勾勾盯著紫發中年,恨不得看出一個窟窿。
現在拿下了兩座城邦,好侄子毫無態度,對劃分給他一座城邦隻字不提。
乍一看,仿佛一位享受片刻寧靜的將軍。
密爾被襲擊,城邦內有糧食儲存,尚且能救濟奴隸。
手中攥到褶皺的信紙,背後喋喋不休的番邦人,無情敗壞這副美好場景。
剛從椅子上起身,一陣低沉的號角遠遠傳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