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辰第一次接觸賭石,興趣正濃,聽到議論聲,也走了上去。
他身材高挑,擺放解石機的位置特意用水泥墊高,他不太費力就將裡麵的場景儘收眼底。
那台機器上擺放著兩塊剛被切開的毛料,切麵呈黑色,旁邊還站著兩個臉色陰沉,眼睛泛紅的青年。
“沒想到這麼好的毛料也能切跨。”
“所以賭石界才有一句老話叫擦漲不算漲,切漲才算漲。”
“這可是六十萬的毛料啊!”
“……”
他們說的是行話,陸星辰聽得一知半解,不過是大概意思他卻是聽明白了。
這兩個青年賭石賭輸了,花六十萬買的毛料裡什麼都沒有。
他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毛料,心中懷疑更甚。
這裡麵真的能有翡翠嗎?
嗞嗞嗞——
刺耳的切割聲再次響起。
陸星辰望向人群中間,那兩名青年已經抱起一塊毛料,重新進行切割。
嘩——
一瓢水潑了上去。
重新切開的切麵依舊是一片黑霧。
潑水的青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臉色灰敗。
另一人雖然沒有倒下,但雙手顫個不停。
他們又切跨了。
而這一刀幾乎等同判了他們死刑。
整整六十萬,他們兩兄弟幾年的積蓄就這麼打了水漂。
一夜暴富的美夢徹底破碎。
兩人恨不得一頭撞死在這裡。
其他人也滿臉唏噓,這賭石就不是一般人能碰的東西。
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
因為賭石而身價翻倍,一步登天的人少之又少,可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人卻多不勝數。
即使如此,每年也有不少人握著大把的鈔票一頭紮進賭石的圈子,認為自己會是那個萬裡挑一的幸運兒。
兩兄弟顯然也是抱著這樣想法的賭徒。
隻是最後的結果給了他們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他們緩了會兒,才互相攙扶著擠出人群,離開的背影蕭索淒涼。
解石結束,人群漸漸散去,陸星辰不用玉笙提醒,就自覺地抱著毛料,站到中間那台解石機旁,大喇喇地問,“你會用這玩意兒嗎?”
嗯?
又有人要解石?
陸陸續續往外走的人群頓時又聚攏了過來。
他們最先注意到陸星辰站的位置,表情微妙。
賭石這一行有不少忌諱。
例如,剛解跨毛料的解石機,通常無人問津,若是遇到解漲的解石機,眾人打破頭也要去沾沾喜氣。
這廣場上有五台解石機,這年輕人怎麼偏偏就選了剛才解跨的那一台機器,也不嫌晦氣。
等他們看到陸星辰手中那塊毛料,表情更加一言難儘,有些人甚至掉頭就走。
他們的離開正好為玉笙讓出位置,她走過去,拿下一塊毛料,熟練地將它固定在解石機上。
留下來的眾人暗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