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柳老的疑問,玉笙絲毫不慌。
“陸星辰。”
陸星辰正低著頭研究玉笙說的做舊痕跡,聽到他的名字,立刻抬頭響亮的應了一聲。
玉笙招招手示意他低下頭,然後伏在他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話。
陸星辰不住點頭,等玉笙說完,他立刻長腿一邁,快步走出片玉。
“星辰這是去做什麼了?”
柳老看著陸星辰的背影,饒有興趣的問道。
他現在是看出來玉笙起碼有七成的把握能夠去除上麵的附著物,不,應該說是做舊痕跡。
那豈不是連他都打眼了?
柳老不僅沒有失落,情緒反而越發興奮。
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勝舊人。
他們這一行就是需要湧進更多新鮮血液來守護。
柳老眼神中滿是欣慰。
權野的心情就不那麼愉悅了。
玉笙選擇讓陸星辰幫忙而非他。
他莫名覺得自己矮了陸星辰一截,於是眉頭,忍不住去觀察玉笙的神色。
然後他就與一雙盛滿祈求討好的水靈靈的大眼睛對上。
他的心口驀地柔軟一瞬。
這一刻,他與玉笙之間似乎多了一種微妙的心靈感應,一下就明白了玉笙心中所想。
玉笙並非是想與他化清關係,但她不想將兩人之間的秘密透露給外人。
所以才會見到他也不與他打招呼,甚至不叫他幫忙。
謹小慎微的模樣讓權野實在是生不起氣來,隻會更加心疼她的遭遇。
他朝玉笙微微頷首,目光柔和。
玉笙忐忑不安的內心,安定下來,忍不住翹著嘴角衝他笑。
她就知道哥哥一定會理解她的。
兩人的眼神和動作都還算是隱晦,按理來說不會被人察覺。
那他們身邊有一個常年留戀亂花叢的江大少,事情就開始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江是非左看看,右看看,總覺得有一股甜得發齁的氣味直往鼻子裡鑽。
他忍不住揉了揉鼻頭,出言打破沉默,“把這上麵的臟東西能夠去掉,那是不是就變廢為寶了?”
江是非好歹也從事珠寶生意,對於古玉的了解也就比古玩圈裡的人少一些。
一塊戰國的穀紋玉璧價格至少在十萬至三十萬之間,如果品相完好且又傳承有序,放在拍賣會上拍上一百萬的價格也不奇怪。
他耳尖,剛剛聽到了那名店員和陳大富之間的對話,這塊玉璧可是玉笙花五百塊買下。
這就算是撿漏了吧?
江是非臉上掛著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興奮笑容。
陳大富臉色一僵。
陳大富視財如命,隻是聽到有這個可能性,他都會覺得心頭一陣絞痛。
所以他根本不願意相信。
他不信自己這個老掌櫃會打眼,更不幸玉笙一個小年輕能看出破綻。
穀紋玉璧上麵的鐵鏽是被柳專家看出端倪,他都不會這麼生氣。
玉笙身份特殊,她是玉老爺子的孫女,每次提到他的名字,他都會想起玉老爺子,想起他過往那段黯淡卑微的人生。
他隱忍數年,才終於將對方踩在腳下,他不允許玉笙再站在他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