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所。
玉子昂的臉緊緊貼在陰冷的桌麵上,身體如篩糠般不斷顫抖,心中默默祈禱那個女人趕緊接電話。
直到鈴聲突兀的結束,電話那端也沒有任何聲音,玉子昂的臉色煞白,還不等他開口說話,一股劇烈的刺痛感從頭皮處傳來。
他昂起頭,眼睛被迫放大,發出高亢的痛呼聲,生理性的淚水漸漸在眼眶內蓄滿。
“喲,怎麼這就哭了,剛才不是還豪橫著呢?”
一個梳著大背頭的男人俯下身體,用手拍打著玉子昂的臉頰,臉上掛著充滿譏諷和惡意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改小崽子,還敢和齊少作對,真是活膩了!”
“看這樣子是還沒斷奶吧,不會等一會兒哭著找媽媽吧!”
“慫包!孬種!”
包間內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嘲笑聲。
玉子昂緊緊咬著下唇,又驚又悔。
早知道會所是如此恐怖的地方,他就不該因為生氣而跑到這裡來發泄,也就不會因為撞到這位齊少而和對方起了衝突。
想到剛才他們放的那些狠話,玉子昂差點忍不住哭出聲來。
而那位齊少等自己的狐朋狗友笑夠了之後,才鬆開玉子昂的頭發,然後讓自己的保鏢將玉子昂壓著跪在地上。
他翹著一條腿,神態消漫“小東西,你說讓家裡人來給我賠罪,可現在沒人接電話,那隻能用你給大家夥消消氣了。
你看你是選擇趴在地上學狗叫,還是跪著磕頭認錯,再叫我三聲爺爺,你自己選吧。”
其實按照齊少的年紀和閱曆,他才不會想出這麼無聊的懲罰方式。
可誰讓玉子昂和他發生衝突時,不僅不道歉,還叫囂著要讓他跪下來磕頭認錯。
齊少隻能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玉子昂嘴唇哆嗦個不停,半響說不出話來。
他哪一個也不想選。
他雖然年紀尚小,但自尊心並不比成年人少,這兩種方式在他看來都是極其羞恥的,無論他選擇哪一種,他這輩子都會抬不起頭來。
“你要是不選,那我可幫你選了。”
齊少有些無趣地撇了撇嘴。
他還是比較喜歡玉子昂桀驁不馴的樣子,雖然十分欠揍,但起碼比現在有趣多了。
他朝保鏢抬抬下巴。
兩名保鏢立刻會意,雙手用力往下一壓,玉子昂隻覺自己的兩條手臂都快被人卸了下來。
“啊!齊少!齊少我,我知道錯了,道歉,我向你道歉,一百萬夠不夠,不夠,我還可以再湊!”
玉子昂掙紮著抬起頭來,滿臉驚恐,眼中的淚水也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一百萬?哈?打發叫花子呢?你覺得我齊磊是差錢的主嗎?”齊少氣極反笑。
他每個月的零花錢都不止一百萬。
想拿一百萬收買他,真是笑話!
玉子昂胡亂搖頭,心裡害怕得不行。
他不認識齊磊。
但剛才他已經從對方的朋友口中了解到了齊磊的背景。
齊磊是雲城最大的實業集團少東家,而母親所在的家族與當地的黑道有著緊密的聯係。
不管是黑道白道,都要給他三分薄麵,是雲城當地有名的紈絝公子。
玉家不能得罪的人物名單中就有他的名字。
因為玉德言所在的圈子根本無法和齊磊接觸,所以玉子昂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招惹到齊磊。
玉子昂和對方發生衝突時,還覺得能夠依靠家世和金錢擺平,等聽到對方的名字後,他才知道害怕,此時腸子都快悔青了。
想到這裡,他不由又恨上了玉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