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記得，曆史上奧爾良公爵就是被雅各賓派給送上斷頭台的。
沒想到如今雅各賓派的大佬卻在幫他的兒子打官司，說起來總讓人有些違和感。
德穆蘭又讚歎道：“您、您在法律界真、真是名聲赫赫了，這、這麼大的案子，都、都找您辯護。”
羅伯斯庇爾這些年的辯護勝訴率極高，尤其是前幾年幫那個因安裝避雷針而吃官司的維塞爾先生成功辯護，推翻了之前的一係列判例，令他蜚聲全法。曆史上，他也因此當選了三級會議的代表。
羅伯斯庇爾微笑道：“我隻是沙特爾公爵的律師之一。”
約瑟夫想了想，忽然插道：“羅伯斯庇爾先生，您認為沙特爾公爵應該得到奧爾良公爵的遺產嗎？”
“是的，殿下。”羅伯斯庇爾點頭，“奧爾良公爵死於暴亂，他的合法繼承人理應繼承遺產。”
“您沒聽說他犯有叛國罪的事情嗎？”
羅伯斯庇爾肅然道：“殿下，您知道，凡爾賽宮常會有類似的政治陰謀論。我相信，奧爾良公爵不會……”
約瑟夫笑著對埃芒示意：“請返回高等法院。”
“好的，殿下。”
一個小時後，在高等法院的卷宗庫裡，羅伯斯庇爾翻著那厚厚的證據，臉色變得慘白，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他作為一名資深律師，很容易就能分辨出這些證據應該不是偽造的。王太子殿下說過，證物室還有大量證物，不過他覺得已經沒必要去看了。
不說奧爾良公爵勾結英國人，讓法國銀行大量注資英國產業，或者煽動貴族拒絕向政府貸款之類的事情，隻是最後那條，指使馬勒特度兄弟殺人，以此逼迫內政大臣惡意調撥儲備糧，導致大半個法國因糧食短缺而發生暴亂，就應該讓他下地獄了！
羅伯斯庇爾感覺有些發暈，自己像傻子般被一個陰謀家騙了這麼多年！最後還要幫他兒子討要遺產……
當他一臉頹然地從高等法院出來，看到還在等他的王太子，當即沉聲道：“殿下，我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
“啊？”約瑟夫道，“您應該加入公證調查局，將奧爾良公爵這種人儘早揪出來。”
德穆蘭在一旁不住點頭：“我、我也希望您能加、加入調查局。”
“感謝您的信任，我會認真考慮的。”羅伯斯庇爾有些魂不守舍地行了一禮，便要告辭。
約瑟夫忽然想起了什麼，忙問道：“對了，您是否看到過沙特爾公爵那邊的資料？”
既然是要打繼承遺產的官司，那就得先讓律師知道有哪些遺產才行。
羅伯斯庇爾點頭：“是的，殿下，看到過。”
“那您能跟我透漏一下，涉及的遺產總額有多少嗎？”
羅伯斯庇爾猶豫了兩秒，低聲道：“不算彆墅、地產之類的，大約6000萬裡弗。”
約瑟夫頓時兩眼放光，這下發了！
扣除警務改革的費用，還能剩餘5000萬。算上固定產，嗯，這家夥的地產可是相當多，稅務改革加發展工業的啟動資金也都有了。
羅伯斯庇爾又道：“殿下，我絕不會讓這種迫害窮苦民眾的家夥如願的。”
說完，他便告辭離去。
德穆蘭見好友神色不對，忙也向約瑟夫行禮告辭，而後快步追了上去。
約瑟夫又重新上了馬車，朝巴黎警校趕去。
一個半小時後，車子停在了警校的辦公樓前。約瑟夫這次沒有驚動正在操練的學員們，先去聽了一節戰術指揮課，而後便召集貝爾蒂埃、弗裡恩特等軍官開會。
“我想大家應該已聽說過了。”約瑟夫看向長桌兩側的軍官們，“按照軍事改革計劃，我們將要成立總參謀部。
“在總參部正式運行之後，將取代戰爭大臣，進行戰爭的總體規劃、部署工作。而戰爭大臣隻負責最後的簽字確認。”
眾軍官聞言都是有些吃驚，他們先前都以為總參謀部就像軍團裡的參謀一樣，隻是輔助戰爭大臣進行決策的，沒想到竟然是作戰指揮部門。
約瑟夫繼續道：“貝爾蒂埃將軍之前已將總參謀部的職責、要求等編輯成冊了，現在就由他向大家詳細說明一下。之後也請大家仔細研究在參謀部調遣下的全新作戰模式。”
當然，說是貝爾蒂埃編撰的，實際上主要框架都是約瑟夫提供的。貝爾蒂埃作為曆史上總參謀部概念的設計者，在後者的幫助下，提前了6年令這個部門問世，而且要完善得多。
貝爾蒂埃向約瑟夫欠身，而後示意勤務兵將《總參謀部職能及要求》分發給大家：“總參謀部主要負責對戰爭各方麵的研究，製定部隊的機動及作戰方案。
“其中還包括動員、戰役實施的計劃。
“按照王太子殿下要求，之後連後勤補給、地圖策劃、日常訓練以及演習等，也都由總參謀部負責。”
要知道，這個時代的戰爭勝負，很大程度上要依靠指揮官的個人經驗，甚至是直覺。這就會出現極大的不確定性。
強如腓特烈二世之類的戰神，也有犯暈馬虎的時候。而指揮官一個失誤，輕則死傷大量士兵，重則直接導致戰役失敗。
而參謀部製度就是用大量參謀人員的專業技術手段，來集體製定作戰方案，最大程度避免指揮官失誤，屬於是超越這個時代的高級作戰指揮模式。
這種模式從貝爾蒂埃開始出現，到普法戰爭時充分展示出了威能。可以說，當時的普魯士能擊敗法國，最大的功臣就是總參謀長毛奇。
待貝爾蒂埃介紹完了之後，約瑟夫向眾人示意道：“內閣會議很快會通過組建總參謀部的建議。
“由貝爾蒂埃將軍暫時代理第二參謀長職務。”
貝爾蒂埃在曆史上就是拿皇的總參謀長，比起指揮部隊來，他做這個更為拿手。
隻是現在他的軍階隻是準將，所以隻能暫代“副總參謀長”一職。不過現在沒有總參謀長，所以參謀部實際上就是他在負責。
約瑟夫繼續道：“另外，王後陛下已經同意，貝爾蒂埃軍團將正式命名為‘皇家近衛第一軍團’，警校生為‘皇家近衛第二軍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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