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頓時皺起了眉頭：“先生們，恕我直言，我們恐怕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速戰速決。
“現在突尼斯連可以有效運作的政府都沒有。糧草物資籌集隨時可能出現問題。更何況禁衛軍勢力一定會儘全力破壞我們的後勤運輸。
“隻要陷入膠著戰，後勤隨時會要了我們的命！”
貝爾蒂埃聞言露出喜色：“殿下的擔心極有必要。那麼，我們就確定在費裡維爾布防。”
約瑟夫卻是沉吟道：“如果我預料不錯的話，阿爾及爾人也會做好在那裡和我們決戰的準備。”
“這很有可能，殿下。”
“那麼人數的劣勢將使我們受到不小的損失。”約瑟夫微微搖頭。近衛軍團這點兒家底可是他費儘心血才攢下來的，絕不能在北非大量消耗掉。
安德烈遲疑道：“殿下，看來您是同意我的意見了？”
“不。”約瑟夫擺手，而後盯著地圖上阿爾及爾和突尼斯交界處看了一會兒，突然露出了微笑，“我們要出乎敵人意料。比如，在安納巴解決掉他們！”
安納巴可是阿爾及爾最東部的省份。會議室裡的軍官們頓時麵麵相覷。
……
巴黎。
小特裡亞農宮。
瑪麗王後幾乎忘了應有的儀態，雙手握拳，對麵前的布裡安高聲道：“也就是說，前往北非的軍隊還沒有出發？！”
“這，恐怕是的，陛下。”布裡安低著頭道，“您知道，現在的財政情況。聖維朗侯爵需要的那400萬裡弗的經費無法立刻撥付……”
他忙又補充道：“這筆錢已經準備了，隻是數額較大，法儲行想用紙幣支付，但軍隊那邊堅持要銀幣。這兌換起來需要些時間。”
王後深吸了一口氣，顯然在壓抑著怒火：“已經5天了，他還沒有離開營地。阿爾及爾人隨時會傷害約瑟夫！”
布裡安小心道：“陛下，大規模軍隊調動是需要不短的準備時間。阿爾及爾人也是一樣，他們現在應該也沒離開國境。”
瑪麗王後幾乎是從牙縫裡吐出一句話：“您去告訴聖普利斯特侯爵，必須讓聖維朗侯爵的軍隊趕在阿爾及爾人之前抵達突尼斯，我會衷心地感謝他的辛勞付出。”
……
阿爾及爾。
安納巴東部。
一支全副奧斯曼軍裝束，足有上萬人的軍隊正在緩慢前行。
隊列中間，阿爾及爾乾涉軍總指揮官凱赫勒看著手中剛送來的情報，臉上現出得意的微笑，將那張紙丟給一旁的侍從官，也就是他的副將：
“英國人顯然太高估法軍了。他們4天前還在突尼斯城進行補給，估計這幾天才能出發。”
這是突尼斯境內的禁衛軍殘黨發來的。內容非常可靠。
後者接過那情報看了一遍，轉頭道：
“將軍，按照他們的調動情況看，他們很可能會在邁傑爾達河一帶布置防線。”
“你是想說那裡不容易進攻是嗎？”凱赫勒輕哼了一聲，“反正英國人付錢，打多久都無所謂。比塞大非常富庶。這期間，足夠我們將那裡的財富都運回米提賈了。”
凱赫勒另一側的一名身材高大的軍官卻神色鄭重道：
“將軍，根據前天的偵察情況，突尼斯人似乎準備從凱魯萬北部越過邁傑爾達河。這或許是準備在比塞大和我軍交戰。”
“那群卑賤的暴徒根本就不會打仗。”侍從官不屑地冷笑，“在比塞大的平原上，我們能輕易將他們撕碎。突尼斯禁衛軍那些家夥真是沒用，竟然被這樣的賤民給擊敗了。”
凱赫勒卻吩咐道：
“我們也要小心突尼斯人的伏擊。傳令，增加一倍的偵察兵，儘快找到突尼斯叛軍主力的位置。”
那名高大的軍官有些疑惑地轉頭道：
“將軍，我有些奇怪，為什麼那些叛軍不和法國人合兵呢？分散顯然令他們都無力與我們正麵交鋒。”
凱赫勒糾正道：“即使合兵，他們也沒有和我們對決的能力。那些叛軍幾個月前還在種地，他們應該連隊都站不齊。我懷疑是法國人不想和我們過多消耗，所以選擇沿河防禦。”
高大軍官又道：“法國人是否在等援軍？”
“英國人說，法國的財政情況不允許他們大規模增兵。而且他們還承諾，如果法國派了援軍，他們也會為我們提供更多的幫助。”
凱赫勒正說著，便見一名偵察兵策馬而來，在不遠處勒住馬韁，高聲道：
“報告，將軍，阿爾巴尼亞人傳來消息，說他們的偵察兵在奈夫宰附近發現了突尼斯人的蹤跡。請求您的指令！”
奈夫宰已在安納巴的最東部，幾乎要出了阿爾及爾邊境。阿爾巴尼亞雇傭兵作為先頭部隊，此時已經抵達了那裡。
凱赫勒眯眼思索了片刻，篤定道：
“應該是比塞大的部族武裝，來探查我軍動向的。讓塞米茲加強偵察，繼續前進。”
塞米茲就是負責指揮阿爾巴尼亞雇傭兵的禁衛軍軍官。
【注1】安納托利亞泛指奧斯曼在黑海以南，也就是小亞細亞部分的領土。可以算是最“純正”的土耳其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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