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二人是上一代山北山南大戰,進而被覆滅的的大大有名的劫修組織同心盜的幸存者。
當年同心盜鼎盛時期,帶頭大哥可是金丹修為。
因此賈道士念念不忘,就是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修成金丹,重震同心盜威名。
因為同心盜名氣太臭,而且與天輪宗和金沙門都有仇,不方便打出招牌來,所以他創下了賈道士組織。
路野又詳細問了幾個問題,得了幾處同心盜遺留寶庫藏地。
另外還知道賈道士當初給他的茅草娃娃,並不是什麼替死娃娃,而是一可以模擬主人法力氣息波動的分身娃娃。
真正的替死娃娃隻有兩個,今日已經被賈道士和鬼麵頭陀都使用了。
好在這茅草娃娃不是一次性符寶,還能再用個幾次。
按照今日賈道士計劃,隻要路野祭煉過那分身娃娃,等到身死的時候他就會有感知,就會再派鬼麵頭陀繼續誘敵。
還有,正如路野所猜想一樣,那龜甲有主次之分,賈道士身懷主甲可以在一定範圍之內查看次甲所在何處。
所以他發現路野和武長老兩次都湊在一起時,心中已經把兩人看作死人。
也就是就算今日任務完成順利,他也要乾掉二人清理門戶。
路野聽了心中大罵,就你心眼多,死了活該!
他又問了幾個關於這次下任務的雇主信息。
賈道士搖頭,一問三不知,這些雇主出手很謹慎,幾次接觸沒有暴露身份,而且對方法力氣息也是築基大圓滿。
他並不知道對方真實身份。
路野揮揮手,再將兄弟二人打發回魂沙中。
賈道士知道很多上次大戰的密事,等空下來一定要便搜其記憶。
他今日廝殺一陣,又忙碌到現在,幾乎花了半天時間,整點收貨,給各寶器重下禁製,還要審問陰魂。
此時一股疲倦湧上來,他直接倒頭就睡了。
路野嘴角微微勾起。
他今晚能睡得香甜,但是許多修士在外麵怕是已經雞飛狗跳了。
墜鷹峽穀上方。
此時以那爆發大戰的峽穀口端為界限。
北方來了黑壓壓,一波百十多名修士。
他們大多做僧尼打扮,口中佛號不斷,身上有檀香,陣陣飄散四方。
這些人眾星拱月圍著一佝僂老僧,老僧旁邊還有一麵相俊美年輕僧人,正是逃走的百葉僧。
他眼中閃過悲傷指著下方道。
“師傅,我和首座師兄就是在這裡遇襲的!”
“一隊身穿金沙門法袍的弟子衝出來,說是奉命執法,要將我們擒下。”
“百苦首座與弟子辛苦應戰,且戰且退,最後……”他一停頓,英俊麵龐上淌下兩行淚珠,“隻有弟子幸免。”
“隨行諸多練氣師侄,連同百苦師兄,儘數隕落了!”
百葉和尚人英俊,哭起來也並不猥瑣娘娘氣,反而讓人看了覺得此人磊落光明。
而慧定老祖一行人南來,沿途已經發現諸弟子屍首,另外還發現一處疑似百苦最後死戰的地方。
那裡雖然被人抹平了痕跡,可有百苦絕學大手印肆虐的痕跡,應該便是其身死之處。
另外,慧定老祖等人來時,百苦留在天輪宗的魂燈也滅了,已經確定無疑隕落了。
眾僧聽了個個群情激奮,一個個盯著對麵,咬牙切齒,恨不得衝上去殺個痛快。
隻見峽穀南方也有百十多名修士身穿黃袍,淩空虛立天空,麵對和尚們的惡意,各個衝著前方怒目而視。
這些人拱衛著為首一人,正是一名禿頭持木杖的長眉老兒。
這老者穿一身深黃色袍子,看上去就像普通的凡間老叟,其實正是金沙門掌門沙愚老人。
而他旁邊站著麵色蒼白,胸腹被包裹的一層又一層的沙海生。
沙海生看著下麵穀底咬牙道。
“門主!這裡便是禍事的根源!”
他抬頭看向對方,聲音有些虛弱,卻依舊清亮。
“百葉佛子,你要說話便要說全!”
“不要斬首漏尾!”
“你怎麼不說你被圍攻,即將喪命時是我出手才救下你性命?”
“那隊衝你們下手的金沙門弟子可都是冒牌貨!”
“還有,你那百苦師兄若不是因為你濫用青木魚,恐怕也不會傷那麼重,被迫逃亡吧?”
“所有一切,有觀影石為證,伱可敢和我對質?”
他幾句話說出。
對麵和尚大嘩,有許多人忍不住就將戒刀拔出來準備廝殺一場。
百葉和尚麵對指責,悲天憫人道一聲佛號。
“沙施主,你有觀影石正好。”
“你口口聲聲說那些圍攻我天輪宗一行金沙門弟子是假的。”
“隻是你能否解釋下,其中為何會有一使用正宗金沙神丁術的修士?”
“還有,這些金沙門弟子出現之前,我們正好撞上了門派百貝四叛僧。”
“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我和百苦師兄苦戰時你不出現!”
“非得等貧僧窮途末路時才出現。”
“我倒想問問,你是想救人還是殺人滅口?”
對麵沙海聲勃然大怒。
“老子要想殺你,乾脆不出現,你不死定了?”
百葉冷笑回應。
“哼,當時雖然形勢危機,吾有吾師賜下保命手段,那些人敗我容易若想殺我卻是難比登天!”
眼看二人針尖對麥芒,句句都往火上澆油。
慧定老祖咳嗽道一聲肅靜。
沙愚老人也一揮手。
越眾而出的百葉和尚和沙海生都乖乖退下。
兩位金丹老祖對視一眼,直接神識伸出交流。
“人多不方便說話。”
“帶上百葉和沙海生單獨聊一聊?”
二人達成一致。
他們各自轉頭吩咐,除了百葉沙海生),眾弟子後退一裡外。
待雙方弟子都退去後,峽穀口端隻餘下兩派四人。
兩位老祖沉默片刻。
還是慧定老祖先可口說話。
“沙道友,觀影石可否一觀?”
沙愚老人笑道。
“慧定道友,自無不可。”
他一招手,沙海生將觀影石拿出,法力輸入,立刻一道光幕投入空中,將之前發生所有種種影響都一一放出來。
從沙海生潛伏至峽穀口端,到一眾偽裝金沙門弟子圍攻天輪宗百葉僧,到最後沙海生看百葉三顆佛珠儘碎,跳出來助陣。
慧定老祖又吩咐百葉老實將這之前之後的事情交代清楚。
百葉和尚麵對師傅不敢撒謊。
他講自己一行人如何發現幾裡外有人動用了宗門遺失的半件金丹靈器震天錘,然後急忙趕至,結果發現百貝四叛僧。
血戰一場動用青木魚將百貝逼退,正要追擊,遇到金沙門弟子圍攻,被逼到山窮水儘就要使保命底牌遁走,然後沙海生殺出。
他重傷落地,為了給宗門報信,顧全大局先遁走了,回到山北遇到宗門支援弟子雲雲。
百葉甚至連百苦中途撇下他一人逃遁的事情都未隱瞞。
沙愚老人和慧定老祖都是老狐狸,沙海生和百葉和尚前後話語一湊,心中已有數。
二人甚至將沙海生,百葉,死去百苦幾人前後行為心理動機猜得通透。
金沙門是隔岸觀火,若非火燒到自己身上,沙海生根本不會出手坐看天輪宗叛僧與佛子鬥個你死我活。
而天輪宗叛僧與佛子兩路人馬被那冒充金沙門的人馬算計,百苦,百葉各揣著小心思,互相埋坑,百苦逃走被人擊殺,百葉驚弓之鳥逃亡,不知後事如何。
至於百貝四叛僧,隻是棋盤中棋子罷了,人頭隻算添頭,那黑手怕主要是為了他們手中那震天錘。
同時冒充金沙門門人,也是為了挑起金沙門和天輪宗大戰。
兩位掌門又各自交換了些情報。
沙愚老人道峽穀南端,一地發現戰鬥痕跡,似有天輪宗佛門功法痕跡,估計百貝叛僧便是隕落在此。
慧定老祖道峽穀北方,有兩處戰場,奇怪的是前一處戰場打掃乾淨,痕跡抹除到一點碎片也未留,不知是何人手段。
後一處戰場隻是通過相鄰修士聽著動靜總結,似有二人一追一逃,疑似短暫爆發出金丹初階一擊之力,有血光湧動。
另外原地還有濃重屍,妖氣息殘留,懷疑最後得利者若不是妖族出身,便是善使煉屍的修士。
二人總結一番,大致推測,怕是那黑手也做了螳螂,被彆的黃雀撿了漏。
隻是不知道這黃雀是哪方神聖,是偶然遇到下死手,還是早就參與其中,處心積慮撿漏。
二人推演完今日鬥戰發生一切,便開始互相講價。
“慧定道友,若不是那幾人冒充我金沙門弟子,其實我們完全可以不趟這渾水。”
“以這幾人手段,百葉佛子能否活下來,怕是五五之數吧?”
“他有逃命手段,焉知對方沒有對應追擊底牌?”
“所以我門人受傷,卻是救了百葉佛子一命。”
沙愚老人緩緩道來。
慧定老祖卻隻問了那一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