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路野本來想把這些練氣弟子痛快全部了結了。
他突然通過鑽山甲妖看到了元氣大傷的百苦和尚,眼睛立刻一亮。
這邊剩下幾名練氣大圓滿和尚正湊在一起合力禦敵。
要說天輪宗也真是豪富。
這幾名和尚合力扔出一佛塔來,是一件築基寶器,綻放佛光,將他們護在裡麵。
然後這幾個和尚掉頭施展遁光,頭上頂著佛塔就逃跑。
路野心中一動,在空中繞圈而行,雙魚劍光閃爍,將他身形遮蓋。
此處距離正在冒充金沙門弟子的幾名賈道士和百葉和尚大戰地方距離在幾裡開外,對方神識籠罩不到這裡。
靠著劍光遮蔽,他已經迅速將煉屍藍易大長老放了出來,又脫了身上那要命的金沙門法袍,披在對方身上。
路野給藍易下了命令,對那幾名練氣大圓滿弟子,隻傷不殺,拖著時間演戲即可。
他則趁機遮蔽身形,超無聲息的向百苦大和尚療傷的隱蔽地點飛去。
卻說另一邊峽穀口端。
如今賈道士,武長老,和氣庚和百知了四人團團圍住百葉和尚廝殺。
他們四人都穿了金沙門製式法袍,臉上原來那大寫的賈字麵具去掉,卻又換成了沙字麵具遮人耳目。
其中武長老衝在前麵,全身金沙流轉,凝成一套厚重鎧甲,身子如同巨靈神一樣漲至三丈高,幾乎合身壓在了青木魚光罩外,雙拳轟轟轟砸下。
在他身後,和氣庚手持狼牙棒,走的是貼身近戰體修的路子,緊貼著青木魚防護光戰一通亂砸。攻擊的是光罩下方!
在二人身後,又有百知了將寶器淨水瓶倒轉,晃一晃就有鬥大的水彈從空中砸下,等落在光罩上,就變成一顆顆寒冷冰彈,撞的那光罩漣漪不停!
當然要說攻勢最顯赫的,還得是正牌賈道士,他沒有動用那血斬槍,而是換成了自己慣用的一道飛輪!
這道飛輪外麵開刃裡麵長刺看著就凶惡,嗚嗚在空中發出呼嘯聲音,不停穿刺而下。
百葉和尚之前憑著第二顆佛珠激發了青木魚全部威力還未消散,那木魚散發淡淡青色光芒,頓時將所有攻擊攔住。
他驚訝萬分看著一眾穿著金沙門製式法袍的修士,各施展手段猛攻自己。
頂在最前麵的完全就是一大號沙人,使用的正是金沙門赫赫有名的金沙神丁術。
剩下幾人無論是那使用狼牙棒的體修還是噴灑水係法術的修士,以及禦使飛輪的高手全都是築基好手!
他心裡麵立刻就信了幾分,這裡離著金沙門轄地不遠,對方又使用的金沙門招牌,還全是築基好手。
除了金沙門,哪裡能找出這麼多強手來?
他怒火攻心,大聲喝到。
“我乃天輪宗佛子百葉!我師傅是掌門慧定神僧!”
“奉師命下山曆練!”
“你們金沙門想挑起山北山南大戰嗎?”
“竟然敢冒天下大不韙來圍攻我!”
“你們可知這樣做的後果?”
“我派掌門慧定神僧和貴派沙愚老人是有過約定的,絕不能對我下手!”
“你們連掌門的話都不聽嗎?”
如今山北山南局勢風雨欲來,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將來必有一場大戰。
但正因為雙方都未完全做好準備,所以這個時候金沙門和天輪宗這樣的領袖門派是絕對不能也不可以爆發正麵衝突的。
百葉知道,若是自己這個佛子隕落到這裡,這就相當於往火藥桶裡麵扔了一根燃燒火把。
兩大派是不會善罷甘休,必然針尖對麥芒,從而觸發一場席卷黃沙山的大戰。
可這樣做對金沙門有什麼好處?
師傅臨行前,明明已經和對方掌門勾兌好了,讓自己放心大膽去。
曆練紅塵隻是捎帶,最主要的是誅殺五叛僧,將他們偷走的震天錘還有救難菩薩經兩件至寶找回來。
金沙門怎麼敢就違反約定呢?難道是沙愚老人出了問題?
不行,自己得速速返回宗門,向掌門師父報道此事!
他一想到這裡咬牙頂著攻擊,轉身就要逃!
隻是賈道士好不容易將這第二個目標困在這裡,眼看就能完成,更何況對方手裡麵還有半件金丹靈器青木魚,怎麼可能放肥魚逃跑?
這青木魚到底是金丹靈器,一層薄薄青色光罩,就將眾人的攻擊儘數攔下。
於是賈道士厲喝一聲從儲物界中招出那血斬槍來。
“該拚命了!”
“速戰速決!”
噗!
賈道士一口精血噴在了血斬槍上,那槍立刻亮了幾分!
他接連幾口精血噴個不停,很快,那血斬槍已經光芒璀璨。
“還不束手就擒!”
賈道士一聲喊,手中血色長槍已經狠狠紮出刺在那青色光罩上!
咣當一聲巨響!
百葉僧隻覺得手中的青木魚狠狠往起一跳,他也被撞得頭暈眼花。
等他穩住身形,心驚膽顫,向外看去,還好還好,這一槍勢大力沉卻未將外麵光罩紮破。
隻是卻將他逃跑的步伐打亂了,釘在原地。
“不行,對方手裡這槍一看也不是凡器,竟然能和金丹靈器糾纏。”
“還是速速跑路才是正經!”
他剛準備鼓舞遁光逃跑,就看著賈道士已經將手中長槍扔給了站在一邊,氣血充足的百知了。
百知了深吸一口氣,也是幾口精血噴上去。
那發出一擊之後,本來已經暗淡下去的血斬槍又緩緩亮了起來。
百知了怒吼一聲挺槍直刺。
“不好,他們是要以車輪戰磨死我嗎?”
百夜和尚心生不妙,勉強擋過這一槍,手中青木魚巨顫,緊握著青木魚的雙手都被震出血了。
下一刻,百葉僧驚恐看到,剛剛使出一槍的修士果斷將那邪門長槍又扔給了另一圍困攻打之人。
他心中如墜冰窖。
好你個金沙門,這是要活生生磨死我呀!
連能硬拚金丹靈器的寶物都準備出來,除了金沙門還能是誰?
百夜和尚心中怨恨萬分,眼看青木魚光罩逐漸暗淡,他摸著手腕上最後一顆救命佛珠有些猶豫不決。
對麵那幾個惡徒每次使用長槍,整個人都會臉色慘白,元氣大傷,一看也是要付出了慘重代價的。
看來金沙門掌門沙愚老人真的出了問題。
不然如掌門恩師一樣賜給自己一串佛珠這般手段,他們利索點,一人一槍,早就將自己光罩攻破了。
這幾人就不用如此大耗己身精血駕馭長槍了。
就是不知道到最後是自己光罩撐得住,還是那魔槍先把他們精血吸乾了?
且不說他們五人亂戰成一團,就在百丈開外。
從金沙門奉掌門之命摸過來的副門主沙海生遮掩身形,看他們鬥的目瞪口呆。
他摸摸腦袋一臉困惑。
“不對呀,我金沙門何時派出這小隊修士來劫殺天輪宗百葉?”
“就算真要殺這廝,也在戰場上光明正大的殺,不會是這種齷齪手段!”
“掌門交代的很清楚,隻要不涉及我金沙門中事物,不管他們誰殺誰都無需插手!”
“所以剛才那叛僧逃跑,有人追殺我都沒管!”
“可若這些人不是我金沙門的門人,前麵那人又怎麼會使用金沙神丁術如此嫻熟?”
原來沙海生此時也剛到此地不久。
他在宗門中請示過沙愚老人之後就急匆匆飛了過來,但畢竟是耽擱了時間。
加上前麵百貝四僧和百業百苦戰鬥極快,電光火時間不過幾十餘招就結束。
因此他並未趕上兩者戰鬥全場,隻趕了個末尾。
就看到了百貝僧駕著缽盂狼狽逃跑,後麵有人緊緊追殺,他也未管。
說來也巧,沙海生因為要隱匿行蹤,所以在天上飛得極高,偏偏百貝僧和追殺他的鬼麵頭陀二人都是貼地而行。
因為距離遠,他竟然一眼沒看出鬼麵頭陀穿的也是金沙門法袍,隻是遠遠的看到兩個人影。
他能認出百貝僧還靠的是那眼熟的缽盂。
等他趕到峽穀另一端旁觀戰場之後,這下視線開闊,對麵幾人打的周圍白雲潰散,他才看得清楚。
沙海深眼睛一轉就勃然大怒!
“我明白了,這圍殺百葉河上的幾人,根本就不是我金沙門人!”
“要不然何須藏頭露尾,戴著麵具?”
“至於使那金沙神丁術的修士保不準是從哪裡偷了我門內真傳!”
他有心現在就衝上去,將那幾名修士擒拿問話。
可一看,那幾名冒牌貨手中還有血斬槍,沙海聲又冷靜下來。
乖乖,這幾個冒牌貨所圖不小,用的居然是能硬拚金丹靈器這等硬貨,雖然看上去也要付出代價頗為邪門走了左道,但那槍頭紮在身上還是疼的。
我老沙可擋不住那槍頭捅!
那百葉和尚曲曲一築基中階就能禦使金丹靈器青木魚,憑他自己無法做到,肯定是那會定老和尚給了幾張保命底牌。
乾脆就讓他們狼吃狼!
等到雙方拚的兩敗俱傷的時候,咱老沙再出手!
擒拿那幾個假貨,扒出他們真麵目!
順手救救那小和尚,也羞一羞他們天輪宗的臉麵,順勢和他講清楚,這些人和金沙門一點關係都沒有。
沙海生轉眼之間就將這裡的利弊都想得清楚,於是索性安靜的藏在一邊,就等著下麵好好拚殺。
他又在抬頭望去幾裡開外,隱約見有人使雙劍正對著幾個天輪宗練氣和尚猛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