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目光呆滯。
上次以兩千靈石賣給路野煉屍法陣,又從他手中買了築基丹的三十六號苦笑一聲,先出言道。
“零前輩。”
“築基丹是好的,我們還能摸一摸。”
“那假丹法卻是築基圓滿修士才得用的,我等連築基都未成,這道經雖好,可卻用不上啊。”
五十四號也點頭又搖頭,點頭是讚同三十六號所言,搖頭是可惜,腰包不鼓,有好物也隻能錯過。
另外,他也知道自己修為不足,一個練氣小修士想保住金丹級功法,那真是小兒持金鬨市行,嫌死得不夠快呢。
“零前輩,假丹法那玉簡可否查驗?”
安一百一呆,勃然大怒。
“可以用來抵價,其餘用靈石補齊。”
“金鐘護法經?”
肖四海奇怪道。
“你再打百十棍,怕是自己便把自己震死了!”
安一百哈哈大笑。
知道自己露餡了,想靠這一招嚇唬人嗎?
他陰惻惻道。
“我手中有一份水屬材料天晶水,可加在水屬極品法器中助其蛻變成築基寶器。”
這居然是一個和尚!
或者準確說是前和尚,佛門棄徒。
“肖兄弟,你該離開了。”
跟在路野身後的肖四海見一百號化身築基高人,已經呆了。
“你們想走!走得了嗎?”
“感謝路兄鼎力相助!”
肖四海扮演的十一號嚇了一跳。
仔細看,那三個骷髏頭原來都在掩飾裡麵的香疤。
“零道友,咱們還是先看東西吧!”
可如今才體會到了功法上的差距和壓製。
因此對戰時,並未體會到互相功法的差距,大家比的是法力與法器,少有誰練了上等功法就能強壓人一頭的。
就見前麵山坡上傳來一聲雷霆大喝。
安一百仔細檢查玉簡,反複揣摩前幾百字總綱。
路野一敲座前玉鐘。
路野皺眉倒退。
他看向肖四海。
安一百咬牙跟上,心中將零號罵了個狗血噴頭!
他人在空中化作殘影衝向前,手一翻已多了兩柄戒刀,原來走的是體修一線,衝著路野劈下,刀風淩厲,寒光閃爍,光是餘波便劈碎了山頭無數巨石。
路野笑眯眯回複。
那安一百雙刀淩厲反攻,力道竟然不弱於他!
二人心中同時吃驚,他們習慣了橫掃同階,對方修為不過築基初階,居然如此難纏?
他咬牙道。
“練了殘本,還肆意篡改,走了魔道,如何比得過我佛門正法金鐘護法經?”
當然在此之前,先殺為敬!
二人一路前行,走了幾十裡後。
“零道友,你神識比我強,可廝殺並不隻看神識,真要鬥戰,你十有八九不是我對手。”
路野所得玉簡也隻能看前麵幾百字。
“你是天輪宗的棄徒?”
眾人衝他行禮後,依次散場離開。
安一百道聲好,舉起手來,上麵法力凝結,化作一鬥大的手印。
路野一腳踏下,塵土飛揚,遮蔽了身形。
沒有外人在場,他們紛紛動用神識掃過玉簡中信息。
“這可是你逼我的!”
這路兄真是好牙口!
路野大喜。
肖四海被吹到山腳下,啃了滿嘴泥。
他是資深的二階符籙師,繪製符籙爐火純青,因此隻看幾百字,便知道安一百手中這份傳承是真的。
好家夥,路兄真膽大,居然為了撐起這築基的架子居然張嘴就來,這做派好像他真是築基修士一般。
身高三丈,青毛金眼絡腮胡,身穿百獸鎧,跳在空中,妖氣沸騰,氣血衝天。
他又忙著反省自身,確定從來未對不起路野過,這才鬆了口氣,決定要補給路野送一份築基賀禮,加深二人感情。
“安前輩,這是為何?”
“好!那安小友咱們稍後再談。”
路野平靜道。
最後兩者敲定,以五千靈石成交。
待洞中檀香燒儘。
身上鬥篷被撐破,麵具被撐爆,露出一張光亮的腦殼來,上麵卻紋了三個骷髏頭。
安一百厲嘯一聲,身禦金鐘,雙刀滾滾向路野殺來,步步緊逼。
看來,今晚又要有好心人出沒了。
黑窟山七魔門嚴格來說都是旁門左道,黑窟秘境中都是些不懂功法的妖族。
其中天輪宗中的金鐘護法經,便是一門上等的體修法門,據說奧妙無窮。
“唉,一百道友,話可不能亂說。”
“伱那三階符籙傳承少了兩門,是個殘缺版。”
安一百膨脹身軀外麵,隱現一道金鐘,上麵梵文遊走流動,人如寺廟中的金剛。
“天輪宗棄徒?”
“諸位誰若有心,可上前一看!”
這路兄原來全力戰鬥起來竟然是這副模樣?
或許是因為路野之前起的調太高,吸光了所有運氣。
照例是零號先說。
“按黃沙山坊市行規,玉簡中功法被我下了禁製,隻可看前幾百字判斷真偽。”
“我的玉簡道友看過以後不知是否看準了?”路野問道,順勢將符籙傳承玉簡交回到對方手中。
“金鐘一成,百邪不侵!你每次全力攻擊,都會多一絲反震之力!”
他說得這麼篤定。
“諸位,請稍等片刻……”路野對安一百道,“一百小友,請……”
肖四海連滾帶爬,急忙躲開上麵戰鬥餘波,定睛一看,嚇了一跳。
這符籙傳承是他撿便宜偶然所得,並非他所專長,他一直待價而沽想找個合適機會出手未果。
諸人聽得如癡如醉,這可是妥妥的練氣破築基大境的經驗,真是字字珠璣。
全身包裹在黑色骨甲中,恐怖陰森,魔氣衝天,一看便不是正路子修士啊……
“道友,我這假丹法可是完整的,足夠你修成假丹修士。”
路野心中冷笑,他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勸人向善的機會的。
他反指一彈,一道法術轟下,打到山腳下,肖四海應聲而倒。
安一百將頭搖成了撥浪鼓,經過二人一番激烈爭吵,恐嚇,法力凝聚,幾乎要撕破臉後。
他等了半晌,無人開口,歎口氣坐下。
“去死吧!”
明明神識對撞,你也知道我是築基修士,還占我這便宜?
安一百心疼交出了符籙傳承玉簡,又掏了三千八百塊靈石,靈石還不夠。
肖四海一抹頭上冷汗,上前行大禮參拜。
肖四海急忙站起道。
“安前輩,請動手!”
路兄可從未對不起自己,不就是修煉魔門功法麼,小小散修哪有什那麼多可挑的。
若論力道,他從雙刀上反饋,明明二者差不多,可對方多了一護體金鐘,便震得自己雙手骨頭都痛。
十九號幾次想發作,被安一百拉住,二人也一前一後離開。
“路兄啊,今日多虧了你開場便震住了那十九號!”
“隻是你拿份假的玉簡,怎麼糊弄過一百號的?”
安一百大笑他敵我不分。
“因為我那假丹法玉簡是真的!”
“我看麼,四千靈石不能再多了。”
“什麼東西?”安一百先驚後喜,“無形劍?哈哈,零道友,你給我驚喜很多啊!”
“今日,便是你們死期!”
十九號嗤之以鼻。
“錯了,是老子不要他天輪宗了!”
安一百哈哈大笑道幾聲好,一步跨上來。
啪!
肖四海打了自己一耳光。
“三階符籙傳承我手中有一份殘缺版。”
另一邊。
“今日被你逼出了壓箱底的本事,暴露了行蹤,卻可能被那些禿驢找來,不能留你了!”
待洞中隻剩下路野和肖四海二人後。
“不介意!”
手中血色長棍一掄,淩厲呼嘯聲響起,重重砸在了安一百金鐘虛影上。
旁邊安一百突然咳嗽一聲道。
“路兄,為何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