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路野走出洞府,外麵王虎和張存義已經等待,旁邊還站著愁眉苦臉的蜀赤土。
幾人都穿著外門弟子的深玄色法袍。
路野也是相同打扮。
四人互相見過禮後,便緩步向山上走去,周圍不遠處有同門都是如此做法。
今日卻少有人施展遁光向道觀奔去。
實力不足的怕自己死在比試中,實力夠的怕自己搶不下前四名。
實力不上不下的明白,這門內大比不過是第一道坎。
大比完以後,隔一個月黑窟秘境便要開啟了,比起大比來說可要血腥殘忍多了。
便是幸運能逃出秘境那血肉磨盤,黑窟山七魔門那脆弱平衡不知還能維持多久,外麵還有古劍莊和白鶴門虎視眈眈。
這黑窟山怕再也安定不下來了。
路野:“……”
蜀赤土掀開玉盒一看,立刻驚喜跪下磕頭。
“師兄,”蜀赤土性命之憂大減,心情變得美好,立刻八卦起來,“你聽說了嗎?”
“小弟多年積蓄都在裡麵,便算送給師兄的殯葬費。”
“不知道哪個生兒子沒屁眼的龜孫向門主建議,說比試需得看真本事,竟然禁了符籙。”
王虎在旁邊噗嗤一笑。
“黑市和坊市中我淘了良久,也沒找到適合我相性的妖族法門。”
他符籙多,神通會鑽地,這兩個規定都將他堵死了。
路野並沒有接那儲物袋,而是略一思索,便從自家儲物袋中取出一個龜殼來,隨手改了禁製,遞給蜀赤土。
這件東西
“這件防護法器甚是犀利,不過也頗耗法力,等你遇到生死關頭,可保你性命無憂。”
“這次比賽,小弟怕是不妥了。”
“師弟,”他先問蜀赤土,“你閉關多日,可突破練氣三層?”
臨近大比,眾弟子們紛紛掏空儲物袋,換了靈石法器各種外物,其中外門弟子突破練氣三層的並不在少數。
如此感謝,大可不必。
路野轉了一圈,看大家麵色都不太好看,於是眉頭一皺也裝出苦瓜臉模樣。
蜀赤土:“……”
便是內門弟子中,朱建巴結的那位女師姐,也將將要突破練氣六層,聽說隨時可踏入練氣後期。
因此,眾弟子無論內外門,都憂心忡忡的樣子,竟然沒有誰臉上是從容的。
“下一世便轉生還做一鼠,常住師兄家中左右……”
“蜀師兄,你若這麼說,我來世轉生還做大哥二弟,專門養隻大花貓,天天追你……”
“我草他嗎的……”蜀赤土顯然被逼急了爆了粗口,“如此說來,為何不禁了法器丹藥呢?”
蜀赤土最後垂下頭來,欲哭無淚。
在外門弟子中不屬於拔尖卻也不屬於墊底,爭不了鼇頭,卻也不會有性命之憂。
蜀赤土苦笑一聲。
他將儲物袋遞給路野。
“門派中修行的諸多法術都是人族修士法門,我妖族法門並無。”
“朱建師兄又倒黴了。”
路野奇怪咦一聲,問怎麼個倒黴法。
“我喜歡熱鬨,到時候請麻煩喊幾個春風樓的坤修來給小弟舞上幾曲。”
“還望師兄看在咱們十年交情上,記得替小弟收屍。”
“師兄,我哪有那本事?”
這兩件法器都是練氣後期修士都得用的法器,足夠護住二人周全。
蜀赤土看看左右無人,悄聲道。
“本來小弟黑市拚命賺靈石,便是想囤夠符籙,比試時候一張張金剛符刷起來保命。”
“師兄大恩,小弟沒齒難忘。”
四人互相說笑一番,心情輕鬆許多。
蜀赤土看看左右,聲音突然壓低。
而且當日打劫了那女劫修,從儲物袋裡麵摸出兩件法器來,一件是黑漆漆鐵碗,一件是煙火銅鈴,王虎和張存義各得其一。
路野沒有再問王虎和張存義情況,是因為他清楚二位義弟靠著充足靈石氪到練氣三層。
“還說怕弟子們動手起來轟塌地基,因此地上被設了鋼岩陣!”
“我記得你恢複法力的丹藥也備了不少,到時候便猛吃猛補,以後再慢慢祛除丹毒,先過了這一關再說。”
“也不知道朱建師兄得罪了哪路天魔,前幾晚正在修煉喚魔法。”
“附近人神魂中都聽到一魔頭憤怒聲音喊道——你便是巴國鷹墜峰朱建!”
“然後轟隆一聲響,朱建師兄洞府便被夷為平地了!”
“也得虧他同居道侶有一件厲害法器,護住了他肉體和靈識,趕跑了魔頭。”
“不過朱師兄慘了,又掉到練氣五層修為,這都第二次了。”
“第一次便是黑窟秘境開啟時那黑煞風。”
蜀赤土摸摸下巴道。
“伱說這事兒怎麼這麼邪門呢?”
路野淡然一笑,深藏功與名。
王虎哈哈陰陽怪氣道。
“這有什麼奇怪的,朱建師兄和六犯衝唄!”
“他隻要一鼓作氣從五層修到七層,便平安無事了。”
張存義豎起大拇指。
“二哥,好點子。”
蜀赤土:“……”
說話間,四人已經到了道觀前場地。
不多時,內外門弟子已經全部趕來,內門弟子穿淺玄色法袍在前,外門弟子穿深玄色法袍在後。
路野在人群中看到了朱建,臉色慘白,雙眼烏黑,精神萎靡,一副元氣大傷的樣子。
他看了兩眼便不再多看,朱建師兄這命不行啊,真如老二說的,和六犯衝。
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修到練氣六層了。
他往前看。
道觀前,墨如煙為首,吳風側後,兩邊是四位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