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路野眼皮底下。
那金剛罩中黑氣左衝右突,最後一聲咆哮中,卻是形成一持叉披甲,下半個身體拖著長尾的魔頭。
“咦?天魔?”
路野也吃了一驚,這魔頭和之前召喚出那鐵骨魔帥手下,喜歡出腥臊專食人卵囊的魔將模樣差不多。
頭上不長角,皮膚上沒有魔紋,銅鈴似得大眼,不過長得赤發青麵,還有尾巴,明顯和那腥臊魔頭不是同一人。
這升天符怎麼最後召喚出的是天魔呢?
等等,路野突然想到為何偶爾會看到那些秘文眼熟,仔細想來,這和鐵骨魔帥身上的魔紋似乎有些相同啊。
就這片刻功夫,那被困在金剛符罩中的魔將已經大怒。
“何人召喚本將?”
“為何沒有供奉?”
他銅鈴似的大眼往外一看,便看到了路野,舔舔嘴唇,獰笑一聲。
立刻便飛出兩團陰魂來,正是之前的魂將和女劫修。
路野將兩團陰魂收入葫蘆中,又點燃一張淨化符,這才摸著下巴摸索。
果然。
它們都被種下了魂種養在葫蘆裡麵,甚少出動,算是路野保命底牌之一。
白骨魔尊,鐵骨魔帥,還有那喜歡吃人卵囊的腥臊魔將,這是已知天魔界一個山頭的大頭目,中層頭目和雜兵。
那魂將化成一團長索將那魔將分身緊緊纏繞,女劫修衝了上去一揮手,幾掌下去便將這魔將打得魔氣亂飛,潰不成軍。
看來破解這門符籙,任重而道遠,不能急於一時,而且若是什麼時候破解了,怕也就是掌握了一門厲害功法真傳了。
今日這濁血魔尊似又一山頭的首領。
路野思索片刻,便隨手一揮,將地上炸碎的石幾等垃圾通通清到一邊,閉目打坐。
路野彬彬有禮彎腰。
兩團練氣後期陰魂攻上,到了如此修為地步,他們已經可以凝成實體,自由虛實轉化。
路野懷中儲物袋裡麵已放了十五張符籙,除了火球符還有其他屬性一階下品符籙。
砰!
一聲脆響!
這可抵擋練氣中期修士一擊的金剛符罩,還是幾層疊加使用,竟然被這魔將一擊粉碎了!
“魔將大人走好,忘了通報小的名號。”
不成築基,這些內外門弟子怕是都逃不脫墨如煙的魔掌,這升天符好生歹毒。
隨著最後一絲魔氣消散,這魔將分身被徹底擊碎。
路野早用靈識掃過,這魔將看著凶猛,其實便是一股無源之氣,屬於那本體魔將萬千分身之一。
“魂八!”那魔將咆哮一聲,“我記住了,我一定會層層通稟,濁血魔尊大人不會放過你們這些狡猾人族的……”
而實際上,他洞府中還留了五倍於此的符籙,留下準備日後每個月上繳。
各位修了修仙百藝的外門弟子按時需要給問心樓中繳納東西了。
而且剛才那隻是一個魔文召喚出的分身全力一擊便幾乎頂得過練氣後期威力。
隻是路野也注意到,這魔將身上濃濃黑氣也散了許多,身體越發虛幻。
這魔將興奮咆哮衝了出來,“吞了你肉身魂魄,也不往本將辛苦跑一趟……”
“小的是人界大中洲巴國黑窟山陰魂派魂八!”
一夜過去。
這升天符中三十六秘文必定和那濁血魔尊有牽扯,說不定一門了不起的魔道真傳。
“您可一定要記準了……”
那種符的人被魔頭啃食了靈識,自然死翹翹,果真是歹毒手段。
剛才一擊擊破金剛符罩便已經消耗了他多半力量,如今不過是個空架子唬人罷了。
若是九個魔文疊加,通道穩固,召喚出的起碼也有練氣圓滿魔頭實力。
怪不得那墨如煙能自信控製種下升天符人死活,她一個念頭催動符籙,符籙自燃便召喚出魔頭來。
路野一翻白眼,手中葫蘆一搖。
這魔將咆哮一聲,使叉向外麵奮力幾擊,便將這搖搖欲墜的金剛符罩擊得粉碎。
“啊,人族小子,本將記住你了……”這拖著蛇尾的魔將敵不過兩打一,被憋屈打爆,最後發出不甘敗犬哀嚎。
“我家魔尊和你們人族大修有約,若使了禦魔符卻沒有供奉,便可以吃掉畫符的人!”
“我吞了你便也不算違反規定!”
“人族小子,你死定了!”
嗯,也算有些收獲了,起碼知道這升天符來龍去脈了。
二魂一飛出便看那醜陋魔頭持叉攻上。
他推門出了洞府,此時正好是月底。
“吃吃吃!”
旁邊洞府大門打開。
王虎和張存義黑著眼圈出來,一看便是徹夜不眠又肝了一晚。
“大哥,”王虎見了路野便訴苦,“這勞什子的養蠱太難了。”
“一群吃貨太能吃了,晝夜不停得啃靈桑葉子。”
“偏偏你還不敢使靜音符整晚不睡盯著它們,生怕半路夭折了,我都一個月沒睡好覺了。”
“我現在腦子裡麵一直是它們啃食聲音,比咱女營那些大媽們嘮叨還可怕。”
“毒蠶蠱沒練出幾條來,我快把自己煉成瞌睡蠱了。”
張存義旁邊歎氣,低頭聞聞自己身上味道,苦臉道。
“二哥你知足吧,伱那毒蠶蠱吃的是靈植,雖然吵一些,也就影響睡眠。”
“我那煉屍做傀儡,可是整月法力祭煉死屍,那洞府裡味道衝的很。”
張存義想了想,肯定道,“我敢說,比那徐馬兩家老祖死在小王山那洞穴味道還厲害!”
“早知如此,我還修什麼音波功?還不如和大哥繼續學白骨不淨觀呢!”
路野哈哈一笑,拍拍兩位義弟肩膀。
“你們知足吧,一個噪音,一個臭味,起碼無生命之憂!”
“我畫符才是徹夜不眠,若是不小心畫錯線路了,符籙轟爆,昨日我便炸了一石幾。”
“修仙百藝,哪有那麼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