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許方正,他都沒資格喊門主,隻能在一邊梆梆梆叩頭,偏偏這是飛劍上,材質堅硬,許方正腦袋立刻都腫起個包來。
墨如煙道。
“無需多禮,你是喜長老門下四弟子路野?”
修仙者修有靈識,基本上人人都能做到重要事情過目不忘。
墨如煙畢竟是當門主的,所有人資料音容相貌都看過,因此認得路野並不稀罕,不過顯然她也沒長期關注過弟子信息了。
路野尷尬摸摸鼻子。
“回門主,弟子如今排第三。”
他知道墨如煙不關心這事情,關心的是豎立在天際邊的那裂縫,便繼續往下講道。
“今日弟子和大師兄胡順及幾名雜役奉命巡邏,途中遇到陰魂派弟子起了摩擦大戰。”
“對方凶狠,我讓雜役們跑回山上報信求援。”
“眼看我和師兄已經抵擋不住,突然天上巨響,然後有無窮黑色霧氣湧出。”
“天上如破了口子一樣,那黑霧落地三散,沿途消融法器,樹木,岩石,甚至地皮都啃一圈。”
“弟子急智脅迫那名對手,一起合力撐開防護,僥幸逃過一命,師兄不幸死在黑霧中。”
“我正要回山稟報。”
墨如煙聽得仔細,輕輕點頭,並不多言。
她並不關心路野如何逃過的,隻需要知道事情來龍去脈便可。
今日她正在閉關,突然感到地動山搖,遠方天邊一波靈氣浪潮似是從虛無中來,橫掃山野。
當場她便吐了口血,卻是體內法力逆衝,受了輕傷。
墨如煙顧不得多想,急忙開了洞府升空,就見遠處天空豎立一縫,無窮似霧似水黑漆漆從裡麵湧出,拍打大地。
就在她眼皮底下,大地上被那黑霧衝擊到的地方通通被抹去,待那裂縫黑霧散儘以後,肆虐過的地方幾乎再無生機。
鷹墜崖上此時也亂作一團,許多閉關的弟子大多受了輕傷。
吳風和幾位長老正好各忙其事,還算戰力完好。
墨如煙交代他們看好山門法陣,便一人升天急匆匆趕來看這異狀。
如今路野的交代和她所見所感都對應上了。
她心中有幾個念頭翻滾。
近日靈氣濃度緩升看來並不是錯覺,莫非這是一處秘境要開啟了?
懷著諸多想法,她帶著路野和許方正一路向前,很快便停在那裂縫百十丈前天空。
此刻,天邊又有兩道遁光飛來。
一道白森森光芒裡麵籠罩一長眉禿頂,手持晶瑩骨杖的乾瘦老人,正是萬骨林掌門萬骨老人。
另一道遁光中卻是一鶴發雞皮持著骷髏拐的老嫗和一少女。
這老嫗人老心不老,穿豔紅法袍,臉上撲著白粉,嘴唇抹成了大紅色,臉上皺紋卻深得能夾死蒼蠅。
此刻她正安慰懷中少女。
那少女長相秀麗,皮膚白皙似瓷,隻是鵝蛋臉上不知被哪個狠心男人打了一巴掌,上麵還有清晰五指山印。
頭發散亂披下,白色衣襟半開,露出白鵝似的玉頸和半片精致鎖骨,白袍下,兩隻腳丫卻是光著的,還沾著泥土。
任誰看了都會想,這顆水靈白菜怕不是剛被暴徒拱過?
這老嫗正是喜歡給孩子多幾個爹的三魂婆婆,那少女卻正是路野手下敗將,被洗掠一空的白富美魂九。
路野看到這二人,身子不由自主向後縮縮,躲在了墨如煙那修長纖細身肢後麵,專心致誌低頭研究起門主身上法袍圖案來。
墨如煙突然覺得一道火辣辣目光似盯著自己尊臀,皺眉扭頭卻見是路野,沒好氣嗬斥道。
“躲什麼,出來!”
“有我在,你誰也不用怕!”
遠處遁光中。
三魂婆婆正開解小女兒。
“九兒莫哭,你告訴阿母,到底發生了什麼?”
“阿目觀你眉鋒聚而未開,腰腿筆直並不僵硬,法力空空但氣血完好,元陰還在,並沒失去清白。”
“至於那些法器什麼的都是身外物,便是一巴掌也不算什麼,修仙路上,丟了胳膊腿,甚至如你大哥丟了命都是常事。”
“你到底哭什麼啊?”
魂九嗚嗚嗚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覺得委屈。
她偶然抬頭便看到路野,立刻哭得更大聲了。
“阿母,便是此人……此人是玄墨門胡順,他掠走了女兒身上法器,連靴子都扒走了……”
三魂婆婆冷笑。
“好說,日後阿母必將他魂魄抽出,送入山後寒潭……”
“不要……”魂九驚呼一聲,她也不明白自己不願意,麵對母親奇怪目光,她低頭道,“阿母,讓女兒想想,那樣也太便宜了他……”
隻是談話間。
三道遁光便以那豎眼為中心,各自離著百十丈距離遠遠相對。
墨如煙,萬骨老人,三魂婆婆三位築基大能,互相警惕目光對視。
魂九偷眼去看那“胡順”,發現胡順隻緊盯著身前墨如煙,專心無比,她便又轉眼看向墨如煙。
看了一眼,皺眉,忍不住又再看一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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