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以二人為中心,方圓千丈的濃濃霧海,都被這黑色霧潮給蠻橫推開。
他在黑窟山山腳下,頭一次視線能看得這麼遠。
周圍本來應該是茂密叢林,雖然每日裡被霧籠罩,但路野知道這山腳下便是一片片林海。
黑窟山本來就是人跡罕見的偏遠叢山,植被自然完整。
可如今,像是被人用手抹去一般。
千丈外黑霧浪潮散去,將原來的白色霧海混在一起變成灰色。
千丈內,所有樹林巨石甚至一片小山峰都不存在了。
大地除了他和白富美所站地方,其餘地方竟然憑空低了三尺!
這霸道神秘從空中降下的黑霧竟然將大地都啃得天高三尺!
路野心中發毛,他往前走幾步。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是那陰魂派控屍的練氣中層弟子最後被黑色浪潮拍倒的地方,隻見原地有一個人形蜷縮凸起,比其他地方高出幾寸。
這凸起上能看到一個人蜷縮著最後掙紮想保命的樣子。
周圍還有一些堅硬法寶碎渣的痕跡。
毫無疑問,這位練氣中層高手是死在這裡了。
路野又往前走幾十步。
當時他用魚龍圖感應,這裡應該是胡順逃跑的方向。
便見一個兩丈巨人人印呈大字形拍在地上。
人已經無影無蹤,隻有身形凸起留下了。
路野仔細看過,嗯,大字下麵長長一點呈太字形,果然是被小歡喜采補過的模樣。
這位便宜大師兄胡順,也沒了。
他有那白富美十幾件法器輪流抵擋,尚且差點死在黑潮中。
更何況這二人呢?
一個肉身套了層屍甲,一個體修外麵一道金剛罩。
隻是那黑霧霸道犀利,侵蝕法器如啃豆腐,這二人又不是真的金剛不壞境界,肉體怎麼能比得過一階高品法器堅硬?
連那些法器都毀了好多,這二人怕是連第一輪都未撐過。
路野用魚龍圖感應下,確認再無二人蹤跡和氣息,他們確實死了。
可惜,阿醜少了兩食糧。
回去又得吃蠱糧丸了!
他大步轉身向魂九走去,眼中露出凶光。
“啊……”魂九見他凶狠走來,一臉凶相,嚇得雙手抓緊衣襟,哭道,“你要做什麼?”
她有心用法力抵抗,可剛才對抗那黑霧天災,體內法力全都供給那些防禦法器了,到現在才發現自己氣海中再也榨不出一絲。
魂九又不習武道,此刻連護身真氣都沒有。
她感覺自己就如扒光了一般,一點自衛的能力也沒有。
“嗚嗚……”魂九哭得傷心,“彆殺我!”
“我是陰魂派門主的小女兒魂九,你若殺了我,我阿母不會放過你的……”
路野腳步一停,臉上露出古怪神色。
原來是三魂婆婆的女兒啊,怪不得身上那麼多法器呢!
這是魂一的妹妹啊,一見麵對玄墨門的人要打要殺的,還那麼菜,原來如此。
他身子往下壓去,板著一張臉幾乎壓在魂九麵孔上。
一雙眼睛如狼般審視魂九,而且此人不知道為何如此邪門,飛簷白頭還在不停左右晃動,自帶一股嚇人魔威。
魂九緊張的都快窒息了。
然後路野緩緩伸出手,魂九手指捏著衣襟,指節都發白了。
難道這狂徒要在這裡……
他敢?
嗚嗚我該怎麼辦?
咬舌自儘還是就忍辱偷生先從了?
我犯什麼傻,大哥死了就死了,乾嘛還賠上自己?
她想哭不敢哭,一雙眼睛淚汪汪的。
之前有多狂妄,現在就有多軟弱。
結果路野的手從她身前劃過,將她腰間儲物袋取了下來。
“唉?”魂九一呆,不劫色嗎?
路野將她儲物袋裝入懷中,再次伸手。
“嗚嗚,我就知道在劫難逃,本小姐國色天香,他這狂徒怎麼能不動心……”魂九心中狂飆戲份。
就看白發男子的手已經抓在她手指上。
魂九內心掙紮,鬆開還是不鬆開呢?
阿母說過,修仙者不拘小節,便是像阿母找了十個八個男妻,也無人敢說什麼。
或許,就從了?
可真不甘心啊!
還沒等她想明白,她手指一痛。
路野卻是將她緊攥的最後一件防禦龜殼法器搶走。
“唉?”魂九驚呆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然後他就看到一隻大手在自己頭上一陣粗暴摸索,又將她下巴勾起,脖子一輕。
阿母送她的珠釵,耳環,項鏈,身後披風等法器通通被奪走。
又一把將她推倒,將她兩隻翼靴也剝了下來。
路野將這些東西揣入懷內,差點笑出聲來。
豐收啊,大豐收啊。
這肥羊身上東西是真不少,此行不虧!
可惜畢竟是借著她法器才躲過一劫,這就有些香火情,要不然給阿醜加餐,那真就一點都不浪費了!
還是算了吧!
路野想想,這畢竟是三魂婆婆的親女,誰知道那老妖婆在此女身上留了什麼後手呢?
魔門中各種詭異手段層出不窮。
殺此女說不定後患無窮,他可不是墨如煙,如今可扛不住一位築基修士之怒!
路野左右思量,才按下殺機,隻劫東西不害命。
如今東西到手,他再無留戀,便準備離開。
這地方弄出這麼大動靜,很快陰魂派就會派人來查看的,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隻是這片刻功夫,他法力精純,已經恢複了少許,路野捏出遁符,就要點燃。
“站住!”
他身後傳來魂九憤怒喊聲。
路野扭頭看,原來的白富美如今被他打了一巴掌,薄如蛋白的臉蛋微腫,白皙皮膚上有他巴掌印,顯得楚楚可憐。
另外頭上珠釵首飾儘去,因為手段粗暴,披頭散發,奪取項鏈緣故,衣襟扣子崩了一個,露出白皙長頸,卻是氣得已經染上一層緋紅色。
光著腳丫踩在地上,凍得直哆嗦。
整個人像是被蹂躪過一般,女人像是受了莫大侮辱,雙眼紅紅含著淚水死盯著他。
“你敢不敢留下名號!”
路野感到莫名其妙,這白富美如今既不富也不白,雖然有些淒美,可這咄咄逼人的口氣是怎麼回事?
“我先救你一命,如今又饒你一命,裡外裡便是兩條命,拿你點東西,怎麼了?”
“還沒讓你以身相許做我八十八房小妾哩,你哭個屁啊!”
路野振振有詞,理直氣壯,一點都沒有心虛的模樣,反而十分不解看著她。
“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玄墨門喜長老門下胡順是也!”
他一燃手中遁符,立刻化作一道光貼地飛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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