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塌天每一箭在真氣和寶弓的加持下都接近小成鐵臟大武師全力一擊!
若靠得更近了,怕是將會威力更甚!
而路野隻能咬牙前進。
進則有一線生機,退則死無葬身之地!
他整個人又進入那種忘我境界,眼前隻有槍頭,槍頭前隻有飛來的長箭!
隻是,每進一步,這箭便重三分!
路野感覺自己用槍挑著一座山在前行!
“啊……”
他咬牙暴喊一聲,身形膨脹,一腳下去便在地上留下恐怖深深大腳印,泥土飛揚,便是石頭都一腳踏成了粉末。
路野徹底忘我,渾然忘記自己往前走了幾步。
他所走過的地方,土地龜裂,仿佛被凶獸犁過一般,兩側儘是斷裂粉碎的箭頭和羽杆!
一支支利箭前後連接,貫穿成線,從射塌天所在直直撞到路野身前。
無數火花在槍頭綻放,黑夜中那槍頭處仿佛著了火,無比璀耀眼。
這一輪疾射也不知放了多少箭!
射塌天頭上汗水不斷,呼吸如牛,沉重無比。
膨脹的體型已經恢複如常,赤裸身體上血色全無,皮膚灰白,卻是氣血都被耗儘了。
他雙臂已經酸困無比,真氣幾近於無,手中的寶弓顫抖,往日輕鬆如自己肢體的大弓竟然都握不穩。
射塌天兩隻眼睛滿是驚恐,看著步步前行的路野,離他越來越近!
見鬼!
他怎麼能衝過來!
射塌天怒吼一聲。
“回天秘術!”
體內枯竭真氣依著詭異的路線行進,丹田中再次源源不斷生出真氣!
他拚命了,靠著秘法還有巔峰時一箭之力,代價便是他會一年半載重傷不起,甚至傷到武道根基。
不過他現在也顧不上了。
當前不射死路野,他就得死!
對方剛才表現出的戰力,近戰絕對有殺死他的能力。
而現在雙方離著這麼近,這一箭,或許能將對方射爆!
嗯,不是或許,是一定!
射塌天手往後一摸,臉上一怔,腰後的箭囊摸了個空。
他閃電換手再摸,另一側的箭囊依舊摸了個空。
不知何時,他竟然將兩壺滿滿箭支,全部射光了。
他經曆過各種對手,從來沒有遇到過射光所有箭的事情。
眼前,路野一步跨過丈許,一槍刺出,槍頭眨眼間便出現在射塌天麵前,寒光滿眼,殺氣森然。
射塌天身子一抖。
“啊……”
他怪叫一聲,棄了弓,轉身便逃了……
射塌天轉身逃跑,誰也沒料到。
他跑得極快,像是之前真氣完好,體力完整時,卻是把那壓箱底激發秘法得到的真氣,全部用來逃跑。
他是真的被嚇破膽了!
路野的磐石真氣本來便在身法上不占優,追了幾步,卻眼看對方越跑越遠。
“嗨!”
他一聲怒吼,將手中長槍擲出。
嗚嗚嗚!
長槍破空,發出震懾人心的響聲,勾魂鎖命。
射塌天耳朵一動,都沒敢回頭,原地一個驢打滾,在地上狼狽躲過。
隻是這一打岔,他強行凝聚的真氣卻散了,爬起來再跑,速度卻慢了下來。
體內真氣逆行亂撞,他趔趄逃跑,卻已經跑得東倒西歪,再無章法。
路野身後。
王虎和張存義氣喘籲籲趕過來。
“大哥,箭……”張存義遞過自己最後一枝箭,上麵還帶著血。
他雙手都在顫抖,之前他連環全力射箭,幾乎將弓都要拉爆了,累得雙臂都抬不起來。
雖然他和王虎也修行了那閻王道,可二人不過剛成就小成鋼骨武師,修行速度差路野許多,三兄弟研究後,猜測或許是和個人壽元長短有關。
估計他們二人並非長壽種,所以練這門功法進度就稍慢。
張存義之前拚命狂奔射箭,卻被射塌天或躲閃或輕鬆以箭破箭,還被對方以一枝重箭先破了他長箭,又射中身體。
現在這根帶血的長箭便是從他身上拔下來的。
因為,他也將所帶箭囊裡的箭全部射空,耗儘了最後一絲力氣。
“大哥,弓……”王虎則遞給雙手空空的路野一張大弓。
正是射塌天之前掉落在地的銅胎弓。
“射死他!”王虎一臉怒氣。
老三張存義起碼還動手射箭了,雖然沒傷了射塌天,卻耗掉對方不少箭支。
可他純粹趕路,什麼也沒撈上,相當於這場惡鬥和他幾乎毫無關係,那老小子甚至連一箭都舍不得分給他!
這不是看不起人嗎?
路野接過銅胎弓和血箭,用力一拉。
磐石真氣運轉,便將這寶弓全力拉開,弓如圓月,血箭搭在上麵,瞄準了前方已經跑得踉踉蹌蹌的射塌天。
深呼吸,鬆手。
弓弦顫動。
長箭騰空。
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
噗!
射塌天真氣既無,耳竅武技也用不上來。
他慘叫一聲,被長箭從後背貫穿,倒在地上。
王虎嗷一聲喊,衝了過去,棄了手中長槍,將射塌天翻過身來。
砰砰砰!
幾記老拳,便將這大王打得全身筋斷骨折,剩下拳頭便衝著射塌天老臉劈頭蓋臉揍下去,邊揍邊碎碎念叨。
“你叫射塌天!媽的為什麼不射我!對得起你這諢號嗎?”
“老子這麼大的身板子你眼瞎看不到嗎?”
“我們三兄弟義結金蘭,有難同當,伱不射我是什麼意思?”
“讓大哥怎麼看我?老三怎麼看我?”
“混蛋!”
等路野和張存義走過來,射塌天已經被揍得五官都塌下去了,勉強還睜著一隻眼睛能看人!
“虎子,”路野拉住王虎,“快給老三上藥。”
張存義被射了一箭,好在那一箭之前和箭支對撞消了大半力,剩下力道破了甲和張存義銅膚外,入肉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