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路野還是留了個心眼。
他帶著王虎壓著自己一隊人馬跑得稍慢,落在另外兩支步卒哨後麵。
再看本哨中另外兩個白胡子管隊也是相同做派,大家一樣心中打著小九九。
從戰場上看。
流民軍呈一個月牙狀攻向城池,城牆上方立刻響起銅鑼聲音,顯然上麵也在調集人馬,應對攻城。
很快。
城牆上下立刻激烈廝殺起來。
此時,左右兩支步卒哨已經攀著長梯衝了上去。
路野領著本隊人馬到城牆下,三十餘名廝養樹起幾架長梯,他立刻將腰刀含在口中,一手提盾,向上爬去。
這些廝養們畢竟不是正經老卒,經不得硬戰,等會要是潰了,砍的可是他的腦袋。
這次他是再也不能躲在後麵了,隻能帶頭往上攻。
王虎選了旁邊一長梯攀登,他身法靈活,雙腳迅捷無比踩在梯子上,拎著長槍就往上衝。
半路中,城牆上就有利箭射下,還有兵丁們使著長槍胡亂往下捅。
路野隻能一手抓梯,一手揮盾阻擋槍頭和弓箭。
隻是旁邊女牆還有人射箭。
他木盾護不周全,有幾支箭漏了過來,射在他身上,好在他裡麵有鐵甲防身,胸口被撞得生疼卻沒什麼大礙。
這梯子搖搖顫顫,畢竟不如站在地上好發力,他也攻不上去,懸在半空中,乾著急沒辦法。
場麵暫時僵在這裡。
正在此時,嘣嘣嘣身後弓弦聲響動。
原來是潘芙蓉帶著馬隊在身後射箭,為自己這哨登牆的廝養們掩護,這些娘子軍弓馬嫻熟,射箭又刁又毒,城牆上立刻倒下一片官兵。
而旁邊王虎已經踏上了城牆,揮槍一掃,立刻將幾名兵丁打得筋斷骨折。
路野覺得盾牌上壓力大減,他急忙前衝幾步。
眼前豁然開朗,已經登上了城池。
此刻城牆上已經有許多流民軍中的步卒搶上城頭,而官兵們則從兩邊城道上衝了過來,要將他們再趕下去。
城牆上立刻變成一片血腥場地。
路野和王虎背靠背抵在一起,守住這片場地,身後長梯廝養們源源不斷衝上,他們兩側,本哨的另外兩名管隊也衝了上來。
外側另外兩哨的步卒也大半登城。
眾人亂戰在一起,時刻都有人倒下。
闖破天在城下看得頻頻點頭。
這幫兔崽子,就得把刀架在脖子才肯拚命。
刷!
城牆上一道鳴嘀響過。
就聽著鐵靴踩在青石地麵發出陣陣響聲,城牆兩邊又出現了新的官兵增援。
兩邊各有幾十名步卒衝過來,隻是他們身上居然清一色的全是鐵甲,顯然是城中準備的精銳後援。
這些步卒列隊而戰,全持著長槍,進退有據。
隻是一個衝鋒,路野旁邊另一個步卒哨就被逼得連連後退,險些被打崩。
其中又有一名武官頗為顯眼。
他穿著鐵甲,持長槍,顯然頗為自負,幾個前衝就脫離了隊伍,合身撞在了流民軍中,長槍一揮一挑一刺。
這一哨中的三名管隊便一個被砸飛,一個摔下城頭,一個被穿了透心涼。
他自恃武藝,腳步繼續,如獅入羊群,勇猛向前,單刀直入,竟然直接舍了隊伍,一人衝進了人群中。
路野同哨的白胡子管隊也是悍匪,拎著長槍衝上直刺要阻攔。
哪裡料到這武官眼疾手快,身子微側,一把將槍頭夾在臂下,大手將槍身牢牢抓住,那老匪幾次用力,竟然根本拽不動。
而這武官持槍手腕一顫。
嗡。
手中大槍挑向空中,又猛得向下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