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幾乎要喜極而泣,老天有靈,收了大半月光,再順著土道再往前走,山包下的城池就再也看不見了,那些奴仆們就該不會追來了吧?
不會有人那麼死心眼爬山吧?
二人扭回頭看,忍不住同時怒罵一聲。
“日他娘!”
隻見幾乎所有奴仆們,舉著火把聚在半山腰上,四處散開,看來山腳下的流民已經被他們斬殺乾淨了。
山腳下隻留幾個奴仆,舉著火把,看守著騎行的馬騾。
偏偏就在二人身後十幾丈開外,有個強種,牽著獵犬,舉著火把,沿著官道悶頭爬山。
那獵犬似乎已經嗅到了什麼,正汪汪叫喊,追上來的奴仆空出右手,拔出了腰刀,正左右探視。
看樣子,遲早要追到他們兩個人蹤跡。
路野和王虎對視一眼,轉身急行,就是拚命,也得往前挑個好地方,不能在這裡。
若在山頂上對戰,隻怕會招來更多狗腿子。
隻是可恨這山頂上光禿禿的隻剩石頭,找個合適藏身偷襲的地方都難。
“虎子,等會你對付那廝,我來對付那條狗,咱們這麼這麼的……”
十幾丈外。
齊小九謹慎看向四周,一手舉著火把牽著繩子,一手持著鋼刀,繩子前麵,獵狗四肢蹬地,汪汪汪向山道上方狂吠。
這狗身子前傾,把脖子上的繩子拽得筆直,四肢用力。
不過,齊小九一隻手穩穩將繩子拉住,將這狗牢牢控製。
他是東塞府齊家的家生子,家傳幾代的奴仆,最受主家信任,學過武,雖然因為天賦不足,而且缺乏滋補丹藥,僅僅止步於小武徒境,隻算是剛摸著武道的門檻。
可他也精氣完足,體力充沛,力超常人,區區一隻獵犬還是掙不脫他掌心的。
今日老爺召集府中學過武藝的奴仆,說奉府尊命令,城外流民要作亂,今日就要將其剿滅,府城中各家頭麵人物都要出力。
齊小九雖然不信剛從流民裡召了兵,外麵流民就會作亂,不過誰讓主人的話大過天呢。
再說了,一些泥腿子罷了,不好好在家裡餓死,跑出來給老爺們添什麼亂!
害得他齊大爺晚上也不能睡覺,不僅出城殺殺殺,還被老爺們指派去獵殺遊民中漏網之魚。
不過今天的對手卻讓他提不起精神來。
不過是一群餓得吃土的流民罷了,而且青壯已經全部被剿殺,隻剩下些倉皇而逃,嚇破了膽的老弱婦孺。
齊小九有小武徒修為,尋常三四個壯漢都近不了身,怎麼會害怕那些軟腳蝦?
他鋼刀上鮮血淋漓,已經記不清今天砍下幾個人頭了。
十個?或十二個?
還有幾個他懶得揮刀,直接放狗咬死了事。
他不願意和同伴們一樣苦哈哈在山溝溝裡找人,決定直接沿著官道上山。
到時將火把插上山頭,老爺才能記得自己,一高興說不定還有賞。
前麵獵犬叫得厲害,齊小九腳步慢了幾分,心中卻不以為意,左右不過是有逃跑的流民罷了,不過是他一揮刀的事。
獵犬嘶吼著帶著齊小九衝上山頂,突然急得身子上躥下跳,汪汪喊個不停。
隻見一處巨石下。
有兩個累癱了跑脫力的流民背靠背倚在一塊。
此刻看到了齊小九和獵犬,驚慌失措下,二人合用拄著一根木棍,想站卻站不起來,半蹲半跪,狼狽不堪。
齊小九輕笑一聲,手一鬆。
獵犬如脫韁野馬,嗖一下竄了上去。
而他轉動手腕,緩步而行,鋼刀在月色下反射一片淒冷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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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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