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甘田鎮大街。
殘月當空,星點點,
微風不燥,街喧囂。
“姓金的就該倒黴是吧……”
趙政看向被黑玫瑰下了盜書的金府一會,轉身走向伏羲堂方向,金老爺的事沒必要摻和,
一來黑玫瑰又不殺人,二來,這位金老爺的人魈態也就比廖振福好看那麼一點點,
對此,趙政隻能說能當老爺的,十個有九個半心都是黑的,包括他也一樣不例外。
不過,他感覺有一點離譜,故事都變成現在這副鬼樣子了,結果黑玫瑰二人還是準備去偷金老爺的錢,合該姓金就倒黴是吧?!
“不過都這樣了,毛師叔和黑玫瑰應該不會來個斷指結緣了吧?”趙政心中嘀咕,
管他呢,
真結緣了再說。
趙政走走停停,一路上笑著應對那些和他打招呼的百姓,直到回到了伏羲堂,大門剛進就聽到了一道略顯熟悉的聲音響起。
“聽聞賴布衣有個師兄打拳打得很厲害,你知道嘛?”
“是嗎?”
“你不知道,我來告訴你吧,賴布衣的哥哥叫賴鐵衣,他一身橫練鐵布衫兼……”
“金鐘罩!”
“啊,對對對,金鐘罩!”
陳大帥笑著開口,不過在回頭看到趙政走進客廳,麵色微微一變,連忙笑道。
“政少爺好啊。”
“嗯,你們聊。”
看了陳大帥等人一眼,再看看毛小方和阿海,趙政笑著走向了裡屋,也不挑破這個賴鐵衣就是陳大帥的事,來到了後院客房,
五六分鐘後,
咚!咚!咚!
門響了。
“阿政,師父叫你。”
阿海的聲音伴隨著敲門聲響起,趙政喊了句知道了,收起法盆,打開門,和阿海離開後院,
來到客廳。
“阿政,你看。”
“嗯?”
趙政接過毛小方遞來的紙,看著上麵寫的始作終時終亦始,天涯咫尺不勝遠……念了兩句,他搖搖頭:“平厭不對,文采略差,寫這打油詩的讀過書,但讀的不多……”
一句話,
寫這詩的人水平不高,
最多也就一兩層樓的那種。
“……”x2
阿海張了張嘴,他就是感覺趙政關注的重點有點不對,毛小方眼皮跳了跳,
無奈的看著趙政道:“這是陳大帥給我的,這四句詩和那個圖其實講得是墓……”
說著,他想到了昨日在和雷罡在看風水的時候就察覺到的下方隱隱有大墓存在的感覺,
再看陳大帥讓他幫忙破解的尋找主陵的詩句,暗道果然他沒感覺錯,那地方確實有大墓。
“大墓?哦哦,原來這幾句打油詩是墓穴主陵的位置啊。”趙政一臉恍然大悟。
“……”
不是,
你能不能再假點?
毛小方看著趙政虛假的表情,他嚴重懷疑趙政早就知道陳大帥派人挖坑的下麵有大墓,
想著,
他皺眉道。
“阿政,你知道這地方有墓……”
“什麼墓?”
進了伏羲堂的雷罡開口打斷了毛小方的話,趙政看著雷罡父女,遞出手中的紙。
“……”
不是,
我可是瞎子,
我是有心眼不假,
可是……心眼不是萬能的啊!
雷罡嘴角抽搐的接過,瞥了一眼毛小方,心中冷哼一聲,全力催動心眼之能看向手裡的紙,
看得他眉頭一皺道。
“難怪我昨日感覺到了危險!”
“危險?”
眾人詫異,雷罡解釋了下昨天和毛小方一起看風水時的感覺到的危險感,聽得毛小方眉頭一皺,開口提議道:“要不,我們晚上去看看?省得墓中有凶物。”
“不錯,是該去看一看。”
雷罡也一臉讚同道,說著,更是露出一副一臉擔憂的樣子道:“墓中的東西都讓我感覺到了危險,若是被陳大帥給不小心放出來,再被鎮子上的百姓們遇到的話……”
剩下的,雷罡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心中冷笑的看著皺眉皺得更厲害的毛小方。
“沒機會了。”
趙政耳朵一動搖搖頭,看著眾人望來的疑惑眼神,指向屋外:“陳大帥的人在監視我們。”
“什麼?”x2+2
毛小方和雷罡眉頭一皺,二人走出客廳離開伏羲堂,阿海和雷秀見狀連忙追去,
沒一會,毛小方四人黑著臉回來了,他們真被監視了,伏羲堂周圍都是換了便裝的大頭兵。
同時,他們疑惑的看著趙政,不明白趙政是怎麼知道陳大帥的人在監視他們的。
“問就是耳朵好。”
“……”
眾人無語,毛小方皺眉的入座,端起趙政給他倒的茶,抿了一口:“現在有點難辦了……”
“不錯。”
入座的雷罡也端起趙政給他倒的茶點頭道,來到桌旁坐下的雷秀雙手舉著杯子眼巴巴的看著要把茶壺給放下的趙政,
趙政翻了個白眼,拿起茶壺給雷秀倒了一杯,隨後,放下茶壺麵無表情的看著阿海。
阿海心中嘀咕了句偏心,端起茶壺……好嘛,沒茶了啊,倒茶失敗,不開心。
“阿政伱怎麼看?”x2
毛小方二人看向趙政,用法術讓那些大頭兵忘記他們很簡單,他們就怕去了無功而返,
到時候萬一打草驚蛇,從而害了鎮上百姓……想著,二人對視一眼,一個感覺真有默契,一個感覺我怎麼能和他有默契。
“坐著看。”
“……”x2+2
“咳咳,開個玩笑,嗯,找個人當臥底,讓臥底一邊排炸彈,一邊調查清楚大墓的入口在哪兒,然後我們再動手,嗯?你們彆看我,你們覺得我當臥底合適?我趙政會缺那一點工錢?我爹可是縣長!我舅舅和我娘都是鎮長,我族叔也是縣長!”
趙政瞪大眼睛開口,毛小方二人聽得微微沉默,知道你家有錢行了吧,隨後看向了雷秀,
嗯,
她不行,
這姑娘太傻了我女兒太單純)。
毛小方和雷罡心中搖頭,隨後看向阿海,阿海臉露無奈,二人正準備開口就聽趙政道。
“阿海師兄去當臥底了,誰做飯?”
“這……”
毛小方一愣,雷罡眼觀鼻,鼻觀心,他可是客人,讓他做飯,這件事想都不想!
“你們不如讓阿初去當臥底,反正我看他每天都很閒。”雷秀說話了,事關吃飯大事,
讓她不得不開口,而且一開口就是實話實說,聽得毛小方的眼皮抽搐幾下。
雷罡心中哈哈大笑,暗道不愧是他女兒,表麵眉頭一皺的望向雷秀:“怎麼說呢,什麼就阿初很閒,他就是……沒什麼事做嘛。”
“……”x2
“爹……”
“閉嘴。”
乾得漂亮,
回頭給你買糖葫蘆吃。
雷罡麵露不悅,雷秀小嘴一癟乖乖閉嘴,毛小方苦笑道:“師兄,阿秀說的……沒錯,阿初是閒了點,不如就讓他去吧。”
“這樣也好。”
雷罡點頭,心眼下意識的望向了趙政,沒彆的意思,他就是感覺,趙政的心眼……
不對不對,他想多了,無關心眼問題,阿初是最好的人選,就阿初和趙政的矛盾問題。
阿初去當臥底誰也不會懷疑。
也想到了這個問題的毛小方眼露愧疚,隻覺自己剛才有點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想著,他看向阿海:“阿海,阿初呢?”
“出去了。”
“算了,你先做飯,到飯點了,他也就該回來了。”毛小方看向阿海,阿海點點頭。
事實證明,知徒莫若師,隨著阿海開始做飯,阿初回來了,他先掃視了前院,
確定沒有討厭的人後,笑著走向坐在客廳門檻上逗弄小白的雷秀笑著道:“阿秀,給,這可是我專門給你買的。”
阿初眉飛色舞的掏出買好的胭脂遞給雷秀,至於舒寧,不提也罷,他覺得還是雷秀更配他,絕對不是因為他剛才去找舒寧的時候被林誌堅一頓冷嘲熱諷的原因。
“你彆過來!”
雷秀皺眉起身後退,阿初一愣,隻見雷秀退至遠離他三米開外,抱著小白戒備道。
“我爹不讓我跟你玩。”
“……”
我爹不讓我跟你玩,
我爹不讓我跟你,
我爹不讓我跟……
雷秀簡單的一句話,配合著純真的一張臉,形成了一把鋒利的刀,重重的刺進阿初的心裡,造就了無以複加的傷害,
隨後,
擰,拔,刺……
如此重複重複再重複,
一如解刨天外飛仙的現場一般。
童年的記憶回放眼前,阿初愣愣的站在原地,就連手裡的胭脂落在地上也不知,
直到,
開始吃飯。
“阿初?”
“啊?啊!”
阿初回過神,看著皺眉看著他的毛小方立馬道了聲怎麼了師父,就說話的時候看向雷秀,發現雷秀坐在他對麵後他一喜,
隨後就聽雷罡對雷秀道:“吃飯的時候你就當我沒和你說的那句話,彆站在三米外了。”
“什麼三米?”
毛小方疑惑,雷罡笑嗬嗬的說了聲沒什麼,後麵發生了什麼,阿初不知道,
他隻是呆呆的應著,
呆呆的吃著飯,
呆呆的答應。
嗯?
我答應什麼了?
阿初回過神,就見毛小方麵色好看了很多的看著他道:“記得千萬不要冒險,你隻需要按照我剛才說的那些方位去探查一下……”
“哦哦哦……”
阿初疑惑的應著,雷罡也在旁開口道:“阿初,這次可是事關全鎮百姓安危,你可不能出錯,一定要謹慎小心行事……”
“不錯,排雷的事情不重要,你一定要記得按照我們剛才說的那幾個方位去看看。”
毛小方也插話道,阿初哦哦哦的點頭,就是眼露迷茫,不是,他到底答應什麼了,
還有,
什麼臥底方位安危?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我吃好了。”
趙政看著毛小方的臉色,放下碗筷離開客廳,阿海猶豫一下,咬牙的選擇留下,
沒一會,
後院到了,
阿初的慘叫也響起了,阿海的求情響起,雷罡的供火也響起,趙政心中暗道一句自作孽,不可活,看向有點不太情願跟著他的雷秀,
嗯?
不太情願,
行吧,他懂了。
“彆都聽你爹……嗯,我的意思是你也不小……算了,成年人,要學會獨立思考。”
趙政掃視一下怎麼看都不怎麼大的雷秀道,彆人都是秀外慧中,雷秀比較內秀其中。
“獨……獨立思考?”
“對,還有,記得看好它,它要是亂跑被我逮到了,我就拿它燉湯。”趙政看了下小白示意道。
“你……”
雷秀臉露怒容,不過想到雷罡交代她的不許和阿初玩,以及多和趙政親近一些,
怒容收斂,哼了一聲,瞪了趙政一眼就離開後院,趙政足下一動,來到屋頂,
看向慈禧墓的方向,三十多裡地的距離雖說他看不到,可是天上群星他可以看到,
足下一動,中宮召來,隨著他抬手落入手掌,看著轉動的奇門八卦再結合星象,
卦象得手,他把中宮丟了回去,摸著下巴思索道:“明晚……慈禧墓就會開啟,還行,和我昨天占卜出來的卦象一致。”
下了屋頂,趙政想到了另外的一個問題,那就是慈禧墓那群僵屍的神智問題,
對比彆的僵屍,無論是他那又威又勇的外公,除了他那未死未屍變的二外公,
鬼太後等一眾僵屍的神智簡直高得離譜,就劇中的表現,簡直跟常人無異。
“因為天蟹局?還是彆的原因?”
趙政推門進屋,陷入思考,說是風水問題吧,他不覺得,天蟹局厲害是厲害,
可功效也簡單,天蟹局的作用就是養陰氣保元神,無關神智方麵,至少他沒看出來天蟹局對僵屍的神智有幫助,
慈禧墓上麵彆的一些不值一提的風水局和陣法更簡單了,什麼聚屍氣之類的,
也沒有關乎神智的。
“變種?還是龍氣?”
趙政思考一下,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可是這樣一來,他臉色變得有點古怪。
“墓是真的?”
算了,
不想這個,
真假明天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