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麵是因為,她之前在宮裡,也經常跟著馬皇後種菜。
對於這上麵,多少是了解一些。
再一個就是,來到雙水村之後,也接觸了不少種田的事。
有時候和趙嬸兒等一些雙水村的人聊天,也能從她們口裡得到一些種田的知識。
梅殷道:“無妨,我去轉轉,萬一有什麼雜草了呢?”
“夫君,真沒有,你要相信我。”
“相信相信。”
梅殷一疊聲的說著。
扛著鋤頭接著往外走。
“相信你還去?”
“我就是想要到地頭轉一轉。”
“夫君,你咋這麼強呢?”
寧國公主嘟起了嘴?。
梅殷笑道:“你要不要一起去?”
寧國公主堅決搖頭:“我才不去。”
嘴裡麵說的非常堅決。
“那行,你不去的話,我可就自己走了。”
梅殷說著,便轉過身去接著向外麵走。
剛剛態度還異常堅決的寧國公主,在梅殷轉過身後,立刻就輕手輕腳的,像是一個大白兔的朝著梅殷追來。
離的近了,就伸手在梅殷右麵耳朵上輕輕的揪了一下。
梅殷故作吃驚狀。
樂的寧國公主咯咯直笑。
偷襲梅殷得逞之後,就跟在梅殷身後,屁顛顛的前去了田裡看莊稼。
這也就是現在是白天,寧國公主還是比較在意形象的。
要不然非得跳到梅殷背上,讓梅殷背著她走一段。
兩個人並肩而行,身上衣著雖然樸素,卻架不住郎才女貌氣質好。
走在一起,當真是神仙眷侶,宛若金童玉女一樣。
不知道羨煞多少人。
來到田裡後,隻見莊稼苗長得很是齊整。
也確確實實如同寧國公主所言那樣,因為現在天氣還不算特彆暖和。
還沒有到夏季野草瘋長的時候。
再加上種莊稼之前,都先把田給耕耘了一遍。
所以這莊稼地裡,也沒有什麼野草。
“咦?夫君,這是什麼?這野草咋生長得這麼快?”
如此看了一會兒之後,寧國公主有了新發現,指著那比莊稼還要高上一些的野草,出聲詢問。
帶著一些好奇。
梅殷順著寧國公主指的一看。
哪是什麼野草?
這分明就是自己不久前通過係統,種下的紅薯!
一千株紅薯苗,其中有一百株落到了自己的田裡。
剩下的隨機落到了彆的地方。
梅殷蹲下觀看,發現這係統不愧是係統。
這些紅薯苗,以這種悄無聲息的方式,出現在了地裡。
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新種下的。
而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地裡鑽出來,本身就在這裡生長一樣。
都差不多有一拃高了。
過上一段時間,這些紅薯苗就會長成藤蔓。
“這是什麼草?怎麼長這麼快。”
寧國公主臉蛋有些紅紅的。
這是因為她想起了不久之前,自己還異常確信的給夫君說,地裡不會有雜草的話。
結果現在,就出現了這麼大的草。
有些不太好意思。
她不著痕跡地吐了一下小舌頭,便稍稍伸出小手去,準備把這株野草給拔掉。
梅殷手疾眼快,忙伸手握住了自己小媳婦的手,不讓她拔。
好不容易弄出的紅薯苗,這要是讓小媳婦兒給拔了,那樂子可就大了。
“怎麼了夫君?”
寧國公主有些不解的望著梅殷。
“有容,我怎麼覺得這種草,以往的時候沒有見過的?”
寧國公主仔細的看了看道:“還確實沒有見過。
猛的一看還以為是魚腥草,再仔細看並不是的。”
說著,她動手摘下一片葉子,放在鼻端聞了聞。
並沒有魚腥草的那種獨特氣味。
“不過那也是野草而已,長在地裡會耽誤莊稼生長,還是把它給拔掉吧。”
梅殷當然不能讓小媳婦兒將紅薯給拔了。
當下便接著開口
“有容,就讓它在地裡接著長吧。
看看它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野草。”
聽了梅殷這話,寧國公主便也不再對這種比較特殊的雜草動手。
反正他們家也不指望這些莊稼吃飯。
夫君想要留下來看看,那就留下來看看。
這不過是一點小事而已,不打緊。
寧國公主卻不知道,這些在她看來,不過是一些不知名野草的東西,到底具有多大的意義。
接下來,梅殷和寧國公主二人,在這自己家田裡轉了一圈。
發現了不少紅薯秧苗的蹤影。
每一株都長得很好。
係統給的紅薯秧苗,還是包成活的那種,服務挺到家。
梅殷心裡想著。
看到了紅薯秧苗真的出現在了地裡,且生長得如此之好。
梅殷的心也就放了下來。
後麵就等著紅薯慢慢生長,並給這個時代,帶來一些不一樣的衝擊和震撼了。
糧食是根本。
等到紅薯今後培育推廣開之後,必然能讓大明變得不一般。
能讓很多人少餓肚子!
能讓大明多養活很多的人。
唯一有些可惜的是,落在彆人地裡的紅薯秧苗,隻怕有不少會被人當成野草給鋤掉……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彆人田裡的事他也管不了。
沒有辦法對彆人明說,這不是野草是紅薯,價值有多大。
隻能想辦法,今後遇到了看看能不能多保留下來一些。
實在沒有辦法保留,問題不大算太大。
隻要自己田裡的這些紅薯秧苗,都能保存下來,彆人田裡的就算被除掉一些也無妨。
等到紅薯結出一些果實,證明了它自身價值之後。
自己再進行推動種植,紅薯的種植麵積馬上就能起來……
查看了一翻自己家的田,又拎著鋤頭鋤了一些草。
梅殷就和寧國公主一起回去。
回去的路上,還順手打了一對斑鳩。
午飯有著落了,可以加餐……
紅薯的事情,暫時有了結果之後,梅殷又考慮起了玻璃的事兒。
如今,這新房的主體已經快要建好。
將要封頂了。
玻璃的燒製也要提上日程了。
他還指望給窗戶裝玻璃。
大窗戶加上玻璃才是絕配。
若是再能用玻璃,建造出陽光房,冬天待在裡麵就更舒服了。
暖和的很。
若是再用玻璃建造出溫室大棚,種上一些菜,草莓,西瓜,等反季節蔬菜,水果。
那日子就變得更加的逍遙了。
想來依照玻璃在這個時代的稀缺性,等到自己把玻璃給弄出來,並開發出一些玻璃在後世早就有的用途。
必然能給這個時代帶來不小的震撼……
……
“老四,你到雙水村二妹夫,二妹那裡走上一趟。
把這些地契給他們送過去。
同時也傳達一下父皇的旨意。”
離開了氣氛沉重,令人壓抑武英殿後,朱標望著燕王朱棣出聲說道。
並將一些東西,交到了朱棣的手中。
在朱標的親自關照之下,把雙水村附近的幾個村子,合成一個莊子,給寧國公主當嫁妝,外加給梅殷賞賜的事。
很快就走完了程序。
原本朱標是想要親自過去走一趟的。
並隻是現在,京師發生了大事。
廖永忠被拿下,一個弄不好就會沒命。
還不知道會鬨出什麼亂子來。
他必須要留在京中。
就把這事交給朱棣,讓朱棣去做。
“大哥放心吧,我必定把這事兒給辦得漂漂亮亮的。”
朱棣應了一聲,滿臉笑容。
對於這個差事他可是樂意至極。
他也想到二妹,二妹夫那裡好好的看一看。
李景隆這個大侄子也在那邊,好久不曾和他相見了。
這次倒是可以好好的和他喝上一杯。
“大哥,你有沒有什麼特彆交代的?”
朱棣領下命令後,望向朱標詢問?
朱標想了一下,搖了搖頭道:“沒什麼特彆交代的。”
其實朱標在這個時候,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兒。
就是前一段時間,聽說這青田先生也去了雙水村,見了二妹夫。
他倒是想要知道,二妹夫和青田先生都說了什麼話。
不過這樣的想法,出現在心頭之後,又覺得詢問這個有些不太妥當。
所以便將之給壓了下來。
兄弟二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朱棣便拿著朱標給他的東西,邁著歡快的步伐離去。
準備前往雙水村的行程。
看著自己四弟歡快的背影,朱標忍不住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臉。
作為太子,有些時候還真的挺羨慕這些弟弟們的。
他們是親王,有些事情可以不必麵對。
自己這個太子卻不行,逃脫不掉,避免不了,也不能逃脫。
有一些頹然的歎了口氣後,朱標很快便調整了自己的心態。
有些事兒,不論是作為太子,還是作為大哥,亦或者是作為兒子,他都是需要去做,去麵對。
該他頂上的時候,絕對不能慫。
這是他該有的責任和擔當。
自己將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給擔了下來。
才能替父皇分擔一些憂慮。
能夠讓下麵的弟弟們活得輕鬆一些。
隻希望此番對德慶侯抄家,不要抄出一些過於離譜的東西。
否則,這廖永忠這次可真的不好過了……
而這等事情一旦發生,影響必然深遠。
一個弄不好就會掀起更大的波瀾。
……
誠意伯府內,劉伯溫麵前有著一張紙。
紙張上麵寫了一些非常漂亮的字。
可現在,上麵卻多出了一灘墨跡,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劉伯溫卻不理會這些。
隻是有些呆愣的坐在這裡,心裡麵一點兒都不平靜。
廖永忠突然被拿下,廖家被抄家的事兒,給他帶來的衝擊力不小。
坐在這裡好一會兒,他忍不住歎了口氣。
正在這時,門被從外麵推開。
長子劉璉走了進來。
“爹。”
他對劉伯溫行禮問到:“德慶侯怎麼突然就被抓了?”
在說這話時,劉璉聲音裡帶了一些不可置信,還有一些不安。
不過更多的還是一種震撼當中,帶著事不關己。
畢竟這德慶侯,和他們家沒什麼關係,也沒有來往。
抓了也就抓了。
可說罷這話後,卻發現自己父親的狀態有些不太對。
“怎麼了爹?”
劉璉有些不解的出聲詢問。
雖然廖永忠突然被抓,這事確實挺震撼人的。
可自己父親,也不應該是這樣一個反應吧?
劉伯溫沉默了一會兒,把手中幾乎乾掉的筆給放下了。
歎口氣幽幽的道:“這是那些人對我動手了。
他們倒是下手夠狠的,一動手直接便是奔著要我命來的。”
“什麼?!”
聽到劉伯溫的話後,劉璉大吃驚。
完全沒有想到,竟然從自己爹口中聽到了這樣的話。
“爹,這怎麼……怎麼會這樣?”
他顯得滿是著急和不解的詢問。
明明出事兒的是廖永忠,怎麼了自己爹卻說是那些人奔著他來的?
還說要把他直接給弄死?”
劉伯溫看了一眼自己兒子,又是不由暗歎一聲。
自己兒子在這事兒上,他真的是一點不隨自己。
人家都出殺招了,自己都說出了這話來,他還看不明白這裡麵的彎彎繞。
如此想著,又不由想起了駙馬梅殷。
他年紀,可比自己兒子更小。
可是見識和智慧,卻遠超自己兒子。
在李善長胡惟庸這些人,沒有動手之前,便已經提前料到了,這些人會對自己下死手。
要是那梅殷是自己的兒子,該有多好?
這樣自己也就不必在很多事情上,過於擔憂了。
劉伯溫想了一下,就將小明王之死,還有廖永忠出事兒的關係,給劉璉說了一下。
“從表麵上來看,確實是廖永忠出事了。
可實際上,這些人真正的目的是我。
想要用這個事兒,把我直接給弄死
劉伯溫聲音淡淡的說道。
在從自己爹這裡得知了這些事情後,劉璉已經是大驚失色。
心裡慌的不行。
“爹,這……這你得想想辦法啊!
不能就這樣等著。”
他著急的宛若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直轉。
“要不……爹你這會兒,就趕緊跑吧?
或者是趕緊聯合一些人上書自證清白。”
劉璉給他爹出主意。
聽了自己兒子所說的這些主意,劉伯溫忍不住暗自歎口氣,
自己的這傻兒子。
自己這會兒要跑了,那不是更坐實了心虛嗎?
李擅長,胡惟庸這些人,還不得笑死?
至於上書,也同樣不可取。
在這個時候上書,隻會火上澆油,自己往自己頭上扣屎盆子。
畢竟胡惟庸他們這個時候,表麵上對付的是德慶侯廖永忠,而不自己。
這時候做這些事,豈不是等於不打自招了?
謀殺小明王的事,自己若是做了那也行。
關鍵是自己沒做啊!
越想,劉伯溫心裡就越是覺得難受。
根本看不到任何破局之法。
而劉璉在著急忙慌的,給自己的爹連著出了好幾個主意,都被自己爹說是無效之後,也是沒辦法了。
心中著急要死。
自己的爹,可真不能出事兒!
不管從哪方麵來講,他都不希望自己的爹出事兒。
“爹,您真的沒辦法了?
您快自己想想辦法,可不能真讓胡惟庸等人的奸計得逞。”
劉璉聲音急切的望著劉伯溫說道。
劉伯溫搖頭:“真的沒辦法了,這事兒是個死結,解不開。
全在上位一念之間。
可關鍵是,上位在很早之前,就在這個事情上,對我有所懷疑。
如今胡惟庸等人出手,定然會徹底坐死這事。
讓陛下相信,小明王之死就是我指使廖永忠乾的。
對方是有備而來,誠心要我命的。
而是上位在這件事上,也站在他們那邊……”
看著那一向無所不能的自己的爹,說出這樣的話。
劉璉一時間都絕望了。
事情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真的就沒有一點轉圜的餘地了?
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爹被人害死?
而劉伯溫此時,忽然間想起在雙水村時,駙馬梅殷曾經給自己說過的話。
心中不由一動。
“或許……或許還有辦法。”
“爹,什麼辦法?!”
劉璉聞言忙出聲詢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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