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此，鎮命碑依舊，碑頂那道模糊身影依舊，似乎方才這些事情，半點不值得他在意。
而碑四周的眾生靈，依舊沉浸在方才一幕。
“李大掌櫃，戟拿出來瞅瞅，讓我研究研究？”，好人又是腆著個笑臉，雙手舉了出來，頗有些急不可耐模樣。
“拿去看吧！”，李初一直接丟了過去，好人雖是小賤，原則卻是從未動搖過的，故他也沒必要小家子氣。
至於他自己，依舊穿著身普通黑色道袍，赤著足，腰間懸上雙刀。
“碑魂前輩，我們之前去的那處凡人界，是真實存在的嗎？”，他抬頭問道。
含糊不清，似裹著風雪的嗓音響起，“是真實存在的。”
李初一聞言，頓時一抹笑容浮現，不管這世界在哪裡，是真實存在的，那就足夠了。
畢竟生活了幾年，那些人的音容，他依舊曆曆在目，他不想他們是假的。
隻是下一瞬，他目光不自覺落向一處，反九正老神在在站著，那模樣，一看就滿是反骨。
“反九，你過來，我保證不動手！”，李初一伸手勾了勾，語氣柔和。
這反九隻有第六境，相當於修士煉虛，他保證，手段齊出之下，有大把握能頃刻鎮壓。
反骨，嗬嗬，他李初一今兒個專治反骨。
“你叫我去，我偏不去。”，反九亦是微笑回道。
正待兩人拉扯，卻是有生靈催促。
“前輩，言殺已經完成，是不是該繼續下去了?”
眾生靈紛紛點頭，李初一、反九這兩廝，還有剛剛真龍出世，已是耽擱不少時間。
不是他們沒有耐心，而是仙命當前，遲則生變。
可是幾息過後，沒有等來碑魂回話，因為真的驚天之變，出現了。
諸天萬界，原始星空之中。
若是把各界看成一個龐大到難以想象的天體，有一套獨屬自己體係，不知有多少星辰圍繞它們運轉。
那麼這些世界再往上億億裡，便是原始星空，這裡的星辰皆是獨立，按照自己的規則運行，而不是被這些世界牽引，圍著它們運行。
星山，星海，便是在原始星空之中。
它們是一座山，被無量星辰圍繞，也可能是一片海，無窮無儘星辰在海中沉浮，毀滅，又被孕育。
而仙那個級彆生靈，特彆是其中一些強大的，便是將星山，星海化作自己道場。
隻是此時此刻，原始星空，諸天萬界之中，居然同時生出一種悲意，似天道痛哭，萬古同悲。
一切生靈，無論是哪個級數，無論弱小還是強大，都是生出一種悲傷之感，讓他們眼眶不自覺通紅起來。
“這是怎麼了？怎會如此？”，鎮命碑下，有生靈不自覺涕泗橫流，但仍是忍不住出聲詢問。
“不……不知道啊，你……你們知道啥情況嗎？”，有女子回應，卻是小聲啜泣，聲音哽咽著。
“難道有什麼大人物隕落？”，有生靈猜測，“可是哪個級彆的大人物，死後居然造成了這般動靜？”
鎮命碑頂，那模糊身影像是能望穿星空，神色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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