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昂這就不敢立刻答了。
畢竟他確實寫了一封信給蘇家,說他知道會試的主考官是誰。
但自始至終,他都沒說過真正透露過任何一個字。
見劉子昂欲言又止,劉泰德被氣笑了。
這副樣子,明顯是有事情瞞著他。
他怒斥道:“無知小兒,壞我好事!”
“你透露主考官的消息便算了,居然還敢公然賣試題?”
這個罪責就大了。
劉子昂趕緊辯解道:“父親,我沒有!”
“父親從來沒有與我說過科舉試題的事情,我去哪裡得知此次會試的題目是什麼?”
“更遑論說拿去賣了。”
劉泰德這時候也冷靜了下來。
是了。
他從來沒跟自己兒子說過試題的事情,自己兒子對此也絲毫不感興趣。
但賣試題的事情,又是怎麼來的?
“不是賣試題,那張家和宋家的人上門找你做什麼?”
劉子昂回他:“想讓孩兒幫忙打聽打聽此次會試的事情。”
“但孩子謹記父親的教誨,一句話都不曾透露過給他們。”
這時候那些大家族到處去打聽會試的事情,本就無可厚非。
但壞就壞在,傳出了賣試題這樣的事情來。
劉泰德臉色越來越臭。
他喊來下人道:“再去打聽打聽,看看這些事傳成什麼樣了?”
劉子昂也意識到大事不妙。
他站在一旁,暫時不敢說話。
......
等下人再回來稟告時。
劉泰德越聽,便越是怒不可遏。
那些人不止說劉子昂賣科舉試題。
甚至還說過年期間,劉泰德接見了這麼多上門拜年的舉子,就是暗示這些人給自己送禮,他才好讓自己兒子去給那些人送科舉消息的。
他堂堂一個正二品戶部尚書,怎麼可能這般明目張膽地操作此次的掄才大典!
但這事情短時間內,就在舉子間傳了開來。
而且明顯控製不下去了。
劉泰德自己都聽說了,那其他官員想必也聽說了事。
劉泰德過年期間接見了這麼多舉子的事情是真的,甚至還和顏悅色地勉勵了不少人。
而那個張家和宋家的人為了打聽此次科舉的消息,給他們送了禮,劉子昂親自收下了的事情也是真的。
不管劉子昂有沒有說什麼,這已經不重要了!
更要命的是。
劉泰德他本人,是此次陛下準備欽點的會試主考官!
這本來是天大的榮譽,能給他帶來後續源源不斷的關係鏈。
但很顯然,他享受不到了。
而且極有可能會被這事連累到官都要丟了!
劉泰德喃喃道:“這些流言短時間內就在考生之間發酵這般快,此事絕對有人在背後引導。”
劉子昂見自己爹臉色這般凝重,有些不解。
“父親,這些不過都是流言。”
“你去同陛下解釋清楚不就行了?”
劉泰德跌坐在椅子上,無奈地笑了。
“怎麼解釋?”
“是要解釋先前沒有接待那些考生們過來拜年?”
“還是要解釋張家和宋家為了打聽科舉的事情上門送禮,你沒有代替我們劉府收下?”
“這些流言真假摻和,查得到的都是真的,查不到的全都不重要了!”
“我要如何解釋?”
“這件事必定背後有高人在布局,究竟是誰要對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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