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院試時,雖然被取為了案首,但當時取中他的張學政卻不知道為何沒有給他取字。
照理來說。
十九歲的秀才公,身上有了功名,座師若是有愛才之心,一般會為他們取個字,好加深他們之間的師徒之誼才對。
如今他已經二十歲了,弱冠之齡,更被取中為鄉試解元。
身為總裁官的錢大人,居然也沒給他取字。
莫非蘇譽剛剛被喊過去的時候,得罪了錢大人?
眾人臉上神色各異,各種猜測。
卻聽到蘇譽微微一笑,回道:“錢大人應當對我沒什麼不滿。”
“畢竟臨走前,他把自己的腰帶贈予了我。”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全都瞠目結舌。
“啊?”
“錢大人把自己的腰帶解下來送你了?”
官員的腰帶,那是身份的象征。
直接解下來送給一個舉人,其中包含對蘇譽的重視不言而喻。
這麼看重蘇譽,怎麼連個字都沒給他取?
回過神來,在場的新科舉人們都麵麵相覷。
林高明瞪大眼睛,不可思議道:“這......”
“錢大人居然這般看重你!”
“可你如今都是個舉人了,連個字都沒有,卻沒有座主給你取一個?”
蘇譽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錢大人沒給他取字。
他都二十歲了,尋常大家族的子弟,在他這種年紀,已經在準備及冠禮上取字了。
有些年紀小些的,考了秀才功名後,一般也會取個字。
好讓他們日後出去與人走動時,有個字更方便稱呼。
可張學政沒有給蘇譽取,錢大人也沒有。
而且還莫名對蘇譽說,家裡另有安排。
蘇譽隻能猜測。
估計是顧老頭那邊,請了彆人給他張羅這些。
蘇譽隻能有些遺憾地說:“興許錢大人另有考慮。”
眾人隻能乾笑一聲,不敢再隨意發表意見。
總感覺自己剛說完的話,後麵就要被打臉。
林高傑也有些遺憾地跟著點點頭:“確實。”
蘇譽看了他一眼。
這少年,剛剛還以為他對自己有什麼敵意,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但說多了幾句,又發現這人好像隻是單純的心直口快。
聽聞他出身世家大族,自小就有神童之名。
估計家裡一直在抓他的讀書進度,忽略了一些人情世故。
看著也不像什麼壞人。
在這邊等了沒一會兒,便被通知時間差不多了。
......
宴會開始時。
主考官錢大人身穿朝服,同各官先行謝恩禮,依次入宴。
鼓樂聲響起,新科舉人在解元的帶領下,魚貫而入。
謁見主考以及各位學官後,紛紛入座。
東南巡撫齊大人也出席了今日的宴會。
看到新科舉人們的精神麵貌,齊大人滿意地說道:“此次秋闈,錢大人替朝廷取了如此多的少年英才。”
錢大人也很是高興。
這次科舉,有個十六歲的亞元,解元雖然比亞元大了幾歲,但也隻有二十歲。
放在哪個省,都算是青年才俊。
特彆是蘇譽這種第一場經義文章寫得好,策論也寫得好的。
不止會試有望,就算是去到殿試,也絕對不會比彆人差。
這些人以後到了京師,考中進士後,這些都是錢大人的功績。
第一次到省府來巡考,就能取中這批有前途的考生。
錢大人哈哈大笑。
“東南人傑地靈。”
“說不定這批考生,真的能繼承趙公的衣缽,將來也能大魁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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