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彭天成他們隻靠著自己家處理不了。
“好,我們出去說。”
蘇譽和杜誌和收拾了東西,和彭天成走到外麵。
彭天成這才有些期期艾艾地開口:“就、我想問你們借一些錢。”
“估計得要個十兩銀子。”
“後麵我每個月拿了月錢,都會還的!”
彭天成家裡雖然窮,但他一個讀書人,基本不用考慮錢的事情。
這第一次開口問人借錢,還真的感覺很尷尬。
十兩銀子,對於蘇譽來說,現在已經不算什麼了。
更不用說杜誌和。
但杜誌和還是多嘴問了一句:“錢不是問題,隻是彭兄家裡究竟發生了何事,才會這般缺錢用?”
蘇譽也有些好奇。
彭天成歎了一口氣。
“前不久我家裡不是說想給我說一門親事嗎?”
“但我無心成親,隻想讀書科舉,便回絕了那邊。”
“方家那邊說得好好的,可卻還是引起了彆人的不滿。”
彭天成家裡有十幾畝自耕田,除此之外,他們家還佃了二十畝田耕種。
一家人勤勤奮奮,收成不錯的時候,家裡條件還算可以的。
可彭天成讀書,要花費不少。
特彆這幾年,把家裡基本都掏空了。
去年收成不好,又遇上彭天成過了府試,被舉薦入府學。
家裡為感謝夫子,送了不少禮。
雖然夫子不願意收,但也架不住他們家的禮數。
但這也導致,他們家徹底被掏空。
今年春耕,甚至連種子都拿不出來。
無奈之下,隻能找他們那邊的主家,也就是方家借種子。
方家在那邊有個莊子,主家不住裡麵。
住的就是打理附近田地的人。
平時春耕,隻需要借牛犁鐵器等農具即可。
可種子都得借的話,這筆費用加起來就高得嚇人了。
正所謂“富者田連阡陌,貧者無立錐之地”。
方家那邊其實也不算太黑,租地費用是收成的四成。
可借農具和種子,就要再收四成,剩下的兩成才是自己的。
這也就算了。
今年他們田地收成不錯,自家的田地加上佃的田地,收回來後把債還清,彭天成又在書院找了個助教的工作,家裡今年也還算不錯。
可拒絕了方家的婚事後,那負責傳話,住在莊子裡的管事為主家打抱不平,卻讓彭家父母還錢。
是彭家父母為了給自己考了秀才的兒子做幾身新衣裳和新棉襖而借的錢。
錢不多,就二兩銀子,說好了連本帶利明年再還的。
可前幾天還了二兩加上利錢六百文外。
那管事卻又不知道怎麼的,掏出了另外一張借據。
說那些錢不過是第一個月的利錢。
過了幾個月,他們原本借的二兩銀子,居然利滾利到了十幾兩。
彭家父母都懵了,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簽下了這種霸王條款。
昨天彭家大哥實在沒辦法了,隻好來告訴彭天成這個消息。
讓他找自己同窗或者先生幫幫忙。
彭天成見狀,也沒了辦法。
隻能找杜誌和他們借錢。
“這什麼契約,這麼高的利錢也合法?”
蘇譽聽罷,皺著眉頭問。
這也太不合理了。
一個月利錢跟本金一樣,這在高利貸中都屬於是流氓了。
杜誌和懂一些門道,說:“隻要簽了契約,官府便不管的。”
“彭兄莫急,你缺多少錢,我讓人給你拿便是。”
“還有方府那邊。”
“這件事大概率不是方府的意思,恐怕是那些刁奴在背後搞的手腳。”
“咱們找汪兄說說,讓他從中周旋一番,以後那惡仆必不敢再找你家的麻煩。”
彭天成苦笑了一聲。
“多謝幫忙。”
“不過我記得汪兄家和方家關係不錯,還是不必多此一舉,讓他們兩家為了這事而鬨出什麼不愉快了。”
“欠債還錢。”
“這銀子怎麼都是得掏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杜誌和還想再勸,蘇譽突然說:“彭兄這錢,也不一定要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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