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在黑衙收錄的這些冊子中,齊少言也隻是堪堪排入了二十餘頁,評判其實力,隻能算作中上遊。
合上最後一頁,江徹對於前來參戰的這些天才,也基本上都有了一個簡單的認知,隻不過尚未交手之前,誰也不知道對方真正的實力如何。
“這些人中,以你的實力,大都不算什麼,唯一需要關注的,便是前十頁的那幾位,尤其是三葬和尚和李玄真等輩。
他們任何一人,都能在曆屆武境之戰中橫壓群雄,可這一次.也不知是因何緣由彙聚一堂,絕對稱得上是近百年來,最為精彩的一戰.”
陳慶方講述著自己的見解。
周輔公等人亦是多有感歎,作為黑衙的各部首領,他們手中掌握著大量的情報,所以才對這一次的武境之戰十分慎重。
“正是如此,才不枉來此一遭。”
江徹淡淡一笑,眼中滿是自信。
這是他第一次走出越州,會戰天下各路英傑,心中自然也是有許多戰意的,唯有如此多的強者齊聚,才能展示出真正第一人的含金量。
對此,江徹的自信還是不弱的。
因為他的手段,同樣也很不凡。
正是需要找人,驗證己身的時候。
雖然他是開了掛的存在,但前幾的那幾位也都不是常人,要麼是大能轉世,要麼就是天生聖體,亦或者有各種來曆。
可正是如此,不才更有意思嗎?
至少,江徹是如此認為的。
相比於江徹的自信,封嘯武等人的神情便顯得凝重了許多,很顯然,那什麼天生聖體,菩薩轉世,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壓力。
甚至幾人還不時的偷看江徹幾眼。
覺得唯有江徹這等存在,才能與這些真正的絕世天驕爭鋒。
聖海城。
海角崖。
此地雖然也位於聖海城內,但卻是麵臨海域的一方,同時,也是整個聖海城的中樞所在,終日都被一片雲海遮蔽。
顯得極其神異同時也很神秘。
崖壁之上,一道消瘦身影,垂釣而坐,白發白袍,身形佝僂,遠遠望去,便如同一個尋常的農家老者,但在老者身後,卻矗立著一道挺拔的身影。
一襲棕色錦袍,腰橫玉帶,四方臉上顯露著不怒自威的氣勢,站在那裡,猶如一座陡峭的山峰,與佝僂老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若是有人在此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
因為錦袍之人,赫然正是聖海城城主,項淵。
“先生今日可有收獲?”
在外界威嚴霸氣的項淵此刻卻表現的頗為恭謹,看向老者的眼神更是充斥著敬畏。
白袍老者一抬釣竿,瞬間,一尾逸散著靈光的金鱗魚,便在虛空中不斷撲騰,充斥著掙紮,還口吐人言,驚怒般的大吼道:
“該死的人族,你們可知我是誰,居然不知死活.”
金鱗魚剛剛怒罵出口,忽然間,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似的,忽然間便閉上了嘴,老老實實落在了佝僂老者的魚簍之內。
而丈許大小的金鱗魚落在尺許大小的魚簍內,卻瞬間消失無蹤,似乎其中另有一番天地。
“這些妖族越來越聰明了,想釣些好東西也越來越難了。”老者緩緩搖頭,似乎對於今日的收獲很是不滿意。
項淵卻沒敢繼續恭維,但目光卻在魚簍內定格了一瞬間。
隻有他知道,魚簍內究竟藏了多少妖族屍首。
“此次過來,有何事?”
白袍老者隨口問道。
“先生,東海武境之戰將啟,弟子特意來稟報一聲。”
老者愣了一下:
“哦,又過去了二十年嗎?”
“是。”
“姬成道呢,這一次來了嗎?”
“靠山王並未前來,應該是在準備武榜一事,畢竟此榜關乎天下局勢,即便是他也要小心應對。”項淵低聲回道。
“這小子倒是好氣魄,竟然不惜自損皇朝國運,使得氣運逸散天地,現在看來.大周的氣數,也快儘了。”
白袍老者看著前方翻騰的雲海,感歎了一聲。
“此人,確實有大氣魄。”
饒是項淵,對靠山王也是十分的敬佩,至少換作是他的話,絕對是難以做出自損國運的事情來。
“是啊。”
“先生,您.這一次可會再扶姬氏?”
項淵忽然問道。
“老夫為姬家開了八百年國運,與姬氏一族的情分早就儘了,現在既然姬成道願意自損二百年國運,也是天意使然。
老夫不會強求。”
“弟子明白了。”
項淵頷首。
“對了,此屆武境之戰,可有什麼好苗子?”
“大雷音寺三葬和尚,和青天教楚河,有望登頂,無極宮的李玄真和天劍山也各自都有真傳下山”
“雷音寺這些和尚倒是聰明,居然窺探出了些許天機。”
“弟子也是如此認為的,那三葬和尚前世之身,分明尚未到壽儘之時,卻偏偏冒險轉世,恐怕就是為了在亂世中占得先機。”
“嗬嗬嗬”
“倒是青天教那邊,此番可要阻止?”
“不必,順其自然即可,即便是姬成道,不也是沒有做什麼手腳嗎?做的越多,越是會偏離走向,靜觀其變即可。”
“是。”
“除了這些,便沒有其他出彩之人了嗎?逸散出的國運,不應該還是讓這些仙門世家占據絕對的優勢才對。”
老者瞥了一眼項淵,看似平淡無波,卻讓項淵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連忙開口道:
“有,江湖近些年來,有數人脫穎而出,一是北陵齊氏的女婿江徹,修行數年,便博得了玄丹無敵的美譽,想來也是一位大能轉世。
如今為朝廷做事.還有一人名曰陸截雲,小家族出身,卻屢有奇遇”
聽著項淵的講述,白袍老者淡淡一笑:
“這才是江湖,群英薈萃.不錯,不錯。”
“那先生您,此番可要去觀戰?”
項淵緊接著問道。
白袍老者卻是擺擺手,示意不去,隨後慵懶的躺在了青石旁:
“大夢誰先覺,平生吾自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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