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過去,靈虛洞天外,周徐尹與兩位徒弟揮手告彆。自從上次交待完事情,他除了悉心指導他們修煉神功,也在心裡默默規劃起未來的路。
踏入江湖,這就是他此刻的決定。至於踏入江湖乾啥?是想闖出個不遜於劍神李淳罡的名頭?還是讓靈虛洞天名震天下,成為一處人人敬畏的禁地?
琢磨了好一陣,周徐尹還沒確定目標,但他清楚,自己不願再窩在靈虛洞天做個隱士。
晉升天象境後,周徐尹察覺到,兩位天賦出眾的徒弟能帶給他的啟發越來越有限。
“靈虛洞天第一級收徒名額隻有三個,我現在還能收一個,要不這次出行就以找徒兒為目標?”他摸著下巴思索起來,心裡盤算著選哪個合適。
這江湖天才何其多,但盯著那些早晚會出人頭地的家夥有什麼意思?倒不如隨緣,碰到合眼緣的就收入門下。憑他劍道宗師的身份、天象境的實力,再加上那一身厲害的煉體神功,就算收個普通人,也能調教成江湖上的一流高手!
周徐尹對自己的本事信心滿滿。
既然在洞天裡坐等無法提升,那就去江湖裡闖蕩一番,不求高官厚祿,不求萬民敬仰,隻圖走萬裡路,欣賞這江湖的萬千風光。
揣著這份質樸的願望,周徐尹一身黑衣,騎著紅馬,帶著長劍,獨自一人踏上了通往山穀之外的道路。
……
徽山軒轅家和龍虎山位於東越道劍州,沿著官道騎行,周徐尹碰見了不少和他一樣年輕的旅者。個個單槍匹馬,背著長劍,個個都活得瀟灑自在。偶爾,他也會和路上遇見的人聊上幾句。
周徐尹行走江湖,遇見各色人等,得知劍州境內有一座赫赫有名的劍城。最近,劍城正籌備一場專為劍修們量身定製的武鬥大會,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引得眾多路過的劍修紛紛奔向這座古城。
周徐尹此刻的旅伴,是一位來自賀州的青年劍修,名叫李旋。與人們心目中那種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的劍客形象不同,李旋麵容粗獷,背上扛著一把寬達尋常劍器四五倍的大闊劍。這劍造型獨特,與周徐尹腰間佩劍一樣未經開刃,但周徐尹親眼目睹過李旋用這把闊劍硬生生拍死一隻凶猛的斑斕虎,可見其威力非同小可。兩人因這種“劍走偏鋒”的共性,很快就熟絡起來。
李旋揮舞著闊劍,指向前方山林“徐尹兄弟,過了這片林子,劍城就在眼前了。”他的語氣中充滿期待,“聽說這次劍城武鬥會的獎品是一塊天外飛石,隻有拳頭大小,卻重達百斤!”
李旋說話時動作誇張,壯碩的身體總讓胯下的棕毛老馬喘息艱難。每當聽到那老馬痛苦的嘶鳴,周徐尹都不禁為它默默歎息。相比之下,自己騎乘的是軒轅青鋒從家族中帶來的寶馬良駒,無論體力還是耐力都極佳,從未見它有過疲憊之態。
“天外飛石……”周徐尹對這個獎品頗感興趣。天外飛石曾現世一塊,被上一代四大宗師之一的周紅亭用其一半打造出一副名為“符將紅甲”的寶甲;另一半則被李淳罡從吳家劍塚帶走,鑄成那柄神秘的“木馬牛”。剩餘的碎屑還被煉成了一把名為“神符”的短劍。正是因為聽聞天外飛石的傳說,周徐尹才一路輾轉,來到了劍城附近。
穿行過山林,一座規模宏大的城池映入眼簾。城牆上密密麻麻插滿了各式刀劍,讓周徐尹不禁驚歎“我隻聽說武帝城上插滿挑戰者落敗的兵器,原來劍城也有這樣的習俗?”
李旋聞言,爽朗大笑“哈哈,徐尹兄弟有所不知,這劍城的城主棠劍,雖名為‘劍’,實際上卻是個用刀的好手。他極度崇拜武帝城的王仙芝,所以效仿武帝城的做法裝飾城牆。”
“不過,這些刀劍隻是棠劍為了增添城池氣勢的擺設,並非如武帝城那樣承載著敗者的恥辱。”李旋解釋道。
周徐尹表麵平靜地點點頭,心中卻暗自疑惑。他對《雪中悍刀行》的故事可謂了如指掌,但這劍城和用刀高手棠劍卻在他的記憶中無處尋覓。倒是這個名字,讓他聯想到了那位自詡天下用刀第一的顧劍棠——人屠徐驍的宿敵,被譽為“雪中路人甲”。
“棠劍,劍棠,倒也有趣。”周徐尹搖頭一笑,不再深究。他輕輕一夾馬腹,胯下的寶馬便放慢步伐,穩穩地朝那座刀劍之城走去。周徐尹容貌出眾,經過雷劫修煉更是鑄就金剛之軀,寬大的黑袍下隱藏著肌肉線條分明、四肢修長的矯健身軀。
周徐尹跨上一匹火紅如霞的汗血寶馬,其英姿勃發的模樣瞬間吸引了路人的目光,不少年輕女子僅與他眼神交彙片刻,便羞澀得臉頰泛紅。
在眾人注視下,他與李旋入住了一家頗具古韻的客棧,付過房錢後,兩人悠然落座於二樓靠窗處,享用起桌上琳琅滿目的佳肴。
此刻的劍城喧鬨非凡,街頭巷尾儘是腰懸長劍的江湖人士。路邊攤販似乎也順應潮流,除了販賣小吃和酒水的,其餘大多擺滿了各式刀劍。
這劍城內更是彆具一格,滿大街遍布武器店和鐵匠鋪。周徐尹邊品嘗美食,邊聆聽李旋講述劍城的過往。
據李旋所述,劍城每年都會舉辦武鬥大會,但因其地處深山之中,知者寥寥。以往參與者僅限劍州及鄰近賀州、吳州的劍修,規模不大,更像是一場三州劍道交流會。
然而今年情況特殊,不知城主棠劍哪根筋搭錯了,竟拿出一塊天外來石作為此次武鬥會冠軍的獎品,並提前半年就將消息散布開來。如今距武鬥會開幕尚有半月,劍城卻已人頭攢動,擁擠不堪。
所幸周徐尹所住的客棧隻剩兩間天字號客房未被訂滿,且得益於徒弟軒轅青鋒孝敬的一大筆銀兩,周某人倒是無需擔憂開銷問題。至於李旋這個糙漢子能在此安逸住宿,無疑是沾了周徐尹的光。
酒足飯飽後,周徐尹與李旋決定去市集轉轉。此處鐵匠鋪和武器鋪眾多,售賣材料的店鋪自然也不少。身為鍛造大師,周徐尹期待能有幸淘到一些優質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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