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間也不知想了些什麼，陰晴不定地看了她許久，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教室。
坐在岷殊前座的女生，在幾個女生的推搡下，小心翼翼湊了過來，“明珠，夏間走了，你說他會去哪？”
岷殊眼也不抬，“補牙去了吧。”
其他人才想起夏間被她一尺子打斷了一顆牙。
夏間這背景，都不敢和盛明珠對著乾。
再想起昨天聽到的，盛明珠還打了盛清和踢斷了盛清明的肋骨，瞬間，七班的人搬桌子的搬桌子，扶椅子的扶椅子，沒有一個人再敢和她搭話。
孫麗麗從辦公室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安靜得詭異的景象。
她心情不好，也沒多想，隻是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然而剛坐好，就發現抽屜裡東西位置不對。
本就一肚子火，這下更是直接爆發了出來。
“誰動我抽屜了！媽的！找死嗎！”
依舊無人出聲，直到平時和她玩得不錯的幾個女生，湊到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孫麗麗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嗤笑一聲，目光瞬間移到了岷殊身上。
“盛明珠？”她往後一靠，凳子後移，發出刺耳的刮地聲，腿已經翹了起來“你們在開玩笑吧？”
“喂！盛明珠。”孫麗麗晃著腿，微微前傾，看向她斜前方的岷殊“我聽說你打斷夏間半顆牙，還把錢明嚇得要報警，是真的嗎？”
岷殊放下筆，平靜地對上孫麗麗的視線。
孫麗麗一愣，很快心頭火起，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你這他媽是什麼表情？真把自己當盛家的女兒了？一個窮要飯的也敢瞪我！”
她把凳子一推，金屬椅背與瓷磚地麵碰撞出巨大聲響。
“本來也打算今天教訓你，正好我心情不好，拿你泄泄氣。”
孫麗麗氣勢洶洶就想揪住岷殊的頭發，另一隻手已經高高舉起，巴掌馬上就要落下。
岷殊微微側頭，輕而易舉躲開她抓她頭發的手，同時抓住她另一隻手。
輕輕一掰。
“啊啊啊啊啊——”
尖銳的慘叫聲響徹教室。
走廊上迅速傳來高跟鞋擊打地麵的聲音。
“出什麼事了？”
班主任出現在後門。
這個位置恰好能看見抓著孫麗麗手腕的岷殊。
她想也不想，怒斥道“盛明珠，你抓著同學的手做什麼，馬上上課了不知道？”
“老師！老師！盛明珠她把我手腕都要掰斷了啊啊啊啊……”
孫麗麗疼得涕淚橫流，早上花了兩個小時畫的心機素顏妝全花了。
班主任看見她順著眼淚流下來的睫毛，嘴角抽了下，很快恢複了疾言令色“盛明珠，你沒聽到我說話？馬上放手！”
岷殊根本沒看這個沒有師德的老師一眼，微笑著對孫麗麗道“孫麗麗同學，你哥哥手腕被你男朋友捅了八刀，叫聲也沒有你這麼慘烈啊。”
孫麗麗一怔，隨即目眥欲裂“你這賤人！誰說他是我男朋友了？你這是造謠！我要告你！”
岷殊“我親眼所見，那個少年犯還說是你讓他想辦法解決掉你和他之間的阻礙，我當時就在校門口的咖啡廳，看得可清楚了。”
“胡說八道！你在造謠！我要殺了你！”
孫麗麗都不顧得自己還有一隻手腕被岷殊抓住，瘋狂地撲了上來，手腳並用，恨不能從她身上撕下一塊肉。
岷殊鬆開手，靈活地往邊上一躲。
孫麗麗就撲到了來拉架的班主任王老師身上。
她剛做的美甲鮮紅，還帶著閃亮的鑽石，五指成爪又揮又抓，不僅抓花了王老師的臉，連她的眼皮都撕裂了一塊。
要是王老師閉眼及時，怕是連眼珠子都要被孫麗麗摳下來。
“住手！”
王老師捂住臉連連後退，高跟鞋卻不太穩，一不小心崴了腳，整個人都朝後麵摔去。
“王老師！”
“麗麗！”
七班同學大叫，卻沒有一個人去扶，還有站的近的甚至後退了幾步。
兩人不出所料摔成一團。
“嘶……”
孫麗麗在王老師身上爬了起來，麵上卻儘是興奮“我要摳掉你這個賤人的眼珠子！”
王老師本來就已經壓抑著憤怒的情緒，聽到孫麗麗的話之後，終於忍不住了。
“孫麗麗！你真的當學校是你家？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馬上和我去教務處！”
孫麗麗一愣，像是這個時候才發現，被自己壓著的不是岷殊，而是班主任。
她看了眼自己血紅的指甲，又看了眼王老師睜不開的左眼。
嚇得跳了起來“怎麼是你！明明應該是……”
她立即扭頭，看到岷殊完好無損地站在一邊，臉色都白了。
“王老師，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以為是……”
“我不管你是哪個意思，你的所作所為還有你說的話，我都會如實告訴教務處主任。”王老師爬起來，捂著眼睛對其他人道“我會讓其他老師過來，你們現在自己自習。”
王老師帶著孫麗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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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裡安靜一瞬，瞬間喧鬨起來。
“孫麗麗她是不是瘋了？王老師和盛明珠這麼大區彆，兩個方向，她竟然還敢衝人王老師眼珠子上挖，我當時都嚇死了！”
“我覺得她就是故意的，之前她給盛清明寫情書，不就是被王老師抓住了？那時候上廁所她罵得可難聽。”
“不會吧，王老師平時對孫麗麗還挺好的，至少在處理……上，不都是站在我們這邊嗎。”
“那你是不知道孫麗麗有多記仇，你隻要敢得罪她一點，她能記你一輩子，你忘記高一跳樓那個女的了，人家難道還真的是因為學習壓力大啊……”
“誒，那你們覺得，孫麗麗和那個殺人犯是真的還是假的？”
“……”
七班說是自習，實際上全都圍在一起各種八卦。
畢竟今天的瓜實在太多，少說一句都覺得撐得慌。
不是沒有人八卦的同時，偷偷瞧幾眼岷殊，但是今天她表現出來的武力值實在是太高，沒人敢在她邊上大聲說她的八卦，更沒人敢多問她幾句。
岷殊就這樣刷著題，度過了平靜的一天。
放學後，果然沒在校門口看到司機。
岷殊一點也不意外，她本來也沒打算回盛家。
招手打了個車，“去盛世集團。”
黃色計程車在高大的寫字樓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