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再理會自家兒子,陳德庸自顧自地到陸嶼莛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抬眼將他們三人打量了個遍,一副老態龍鐘的樣子。
片刻率先發難道“陸嶼莛,你爺爺陸震華在世時,也不敢這樣的態度對我!”
陸嶼莛沒有理會陳德庸的話,隻是淡淡地笑了一聲以示回應。
他的態度讓陳德庸心中怒火更甚,也有點琢磨不透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想法。
陸嶼莛極其自然地拉過蘇傾池的手放在自己腿上,低頭細細捏著她的手指。
意有所指道“陳老果真是老了,我爺爺在世時便經常耳提麵命,苦了誰都行,不能苦了我們傾傾。”
怕陳德庸腦子還不夠靈光,摸了摸蘇傾池的小腦袋“傾傾,來告訴陳老昨晚誰欺負了你?”
“若是爺爺還在世,也定是不會讓傾傾被欺負了去,不用害怕,阿莛哥哥在這,你隻管說。”
話至此陳德庸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心下一咯噔。
哪裡是區區一個小女孩?
話裡話外,這女孩竟然是連陸家老爺子都護著的心肝!
深吸一口氣,到底是混了幾十年的人,陳德庸迅速調整好心態“那你想如何?”
陸嶼莛朝楚小四眼神示意,不多時許特助被帶了進來,手上拿著厚厚的文件。
文件被陸嶼莛接了過去甩到沙發前的桌子上,風輕雲淡般開口“這些,想必陳老並不陌生。”
雖然陸嶼莛的態度無禮又傲慢,但陳德庸還是拿了起來一一過目。
竟然是……
他這幾十年來在海市的一些違法證據……
蘇傾池有點好奇地看了一眼剛剛還老態龍鐘要教訓陸嶼莛的陳德庸,此時竟然連幾份文件都拿不穩。
文件淩亂地掉落在地。
疑惑地暗暗戳了戳陸嶼莛,男人側身附耳“傾傾隻管看戲就好,文件一會再看。”
“陳老,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將這些文件打包上交呢?身為夏國良好公民,晚輩覺得應當如此,你說呢?”
看似詢問卻能讓陳德庸恨不能跪地求饒。
手中的佛珠早已隨著文件散落在地,陳德庸此時額頭冒出密密麻麻的汗。
雙手手指無意識地蜷縮,語氣喃喃“陸董,小兒頑劣,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這位姑娘。”
頓了頓,繼續說道“還請陸董看在我的麵子上,留我兒一條小命……”
顫抖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將話說完,陳傑已經大吼大叫起來“爸!你瞎說什麼!”
“是這個賤人先動手踹的我,我又沒有拿她怎樣!”
“爸你怕什麼,搞死他們啊!”
蘇傾池突然感覺無趣。
縱容陳傑禍害清白少女的時候,陳德庸可沒有這樣的認知。
昨晚若不是她,恐怕又是一件能用錢擺平的事罷了……
陸嶼莛見小姑娘心思冷淡了幾分,表情更是淡漠了下來,便知她失了興趣。
“看來不僅陳老沒有理清楚自己的爛賬,陳公子也挺能的啊。這些。”陸嶼莛指了指散落一地的文件。
“僅僅是冰山一角,想必你也清楚。”
陸嶼莛將小姑娘半抱著站了起身,送客意味十分明顯“人你帶走,我們沒什麼可談的了。小四,送客!”
見陸嶼莛態度強硬,陳德庸便知沒有轉圜的餘地,喊來手下將陳傑帶了回去。
他需要迅速回到海市應對陸嶼莛接下來的打擊。
然而一切都沒有用了。
陸嶼莛想做的事,沒有把握是不會輕易出手的,因此想做必能成功。
很快,海市陳家倒台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京都。
隱約傳聞,是陳家那二世祖終於將手伸到京都某個千金,卻踢到了鐵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