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蓮還是不懂得偽裝,他扶著朝驚枝的手很明顯一抖。
他光是看了一眼她似笑非笑的鳳眸,就再也不敢抬頭了。
朝驚枝杵著下巴,聲音微揚,“說話啊,啞巴了?”
話音落下,現場寂靜極了。
在場的人絕大部分都眼觀鼻鼻觀心,連呼吸都下意識屏住了。
生怕自己喘氣的聲音都引來遷怒。
雖然不知道朝驚枝為何突然情緒不對,但是降低存在感總是沒錯的。
褚子遊見勢不妙,更是默默退至角落。
奉蓮被朝驚枝看得喉嚨一緊,有一種被洞穿心思的感覺。
“我……”
他剛嘗試發聲,就被她幽幽打斷“朕是不是太縱容你了?”
聞言,奉蓮幾乎想也沒想跪下,頭和頸最大限度地低著。
他不受控製地紅了眼眶,聲音微微顫抖,“我隻是,隻是擔心您,真的隻是,真的……”
明明隻是剛剛才發生的事,明明沒有被人看見,但是不知為何,似乎什麼都瞞不過朝驚枝。
與其嘴硬,奉蓮乾脆直接服軟認錯。
他也有在成長,在努力變得成熟一些,但是麵對朝驚枝的安危,真的無法做到完全理智。
因為那是他的光明,他的信仰,他的一切,絕不允許被任何人破壞!
哪怕拚上自己的命也在所不惜。
朝驚枝自然清楚奉蓮的初衷是好的,並且也知道這小子的忠心不二。
但他從小孤野慣了,脾氣秉性也擺在那裡。
所以也是個讓她有時候極為不喜的麻煩。
朝驚枝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彎著的脊梁骨,仿佛她一踩就會斷。
再度隨意一瞥,就瞥見了褚子遊幸災樂禍的模樣。
褚子遊受到她涼颼颼的眼神,唇邊的笑意立馬收起,不自然地彆開了臉。
奉蓮渾身發涼,閉上了眼等著降罰,哪怕是死,他也認了。
“你一個人想死,彆牽扯上彆人。”
頭頂上傳來陰冷的一句。
更讓奉蓮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主人真的什麼都知道。
他汗流浹背了。
而朝驚枝就這麼幾個精細的養料,不希望出現勾結的現象。
“自己掌?二十,然後跟上來。”
說完,轎輦便平穩的出發了。
奉蓮晃了晃神,後知後覺地慶幸,然後便開始毫不留情地扇自己耳光。
“啪!”“啪!”“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