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沈長歌醒來後,不用等太久就能吃午飯,宗政越提前點了餐。
依舊是沈延卿當跑腿出去買午飯,他內心是拒絕的,覺得這次應該輪到宗政越去買飯了。
最終,兩個年紀都超過三十歲且是公司掌權者的男人,用最幼稚但公平的方式——猜拳。
決定誰出去買飯。
三局兩勝。
結果是宗政越兩勝。
“對了,讓飯店煮杯山楂水,將山楂果用小火煮爛,再加入開水和冰糖,待冰糖煮融化即可。”宗政越對著已經走到門口的沈延卿補充道。
這是長歌平時給兩個小家夥煮山楂水的方法。
三四歲的孩子,腸胃還很脆弱敏感;小月牙喜歡吃肉,避免消化不良導致積食,經常吃了晚飯,長歌就給小月牙弄半小杯山楂水。
山楂水健胃助消化,還有提高食欲的作用。
但也不能天天喝,一星期喝三四次。
“你說什麼,風太大聽不清。”輸了的沈延卿有些心有不甘。
“給長歌喝的。”宗政越解釋道。
沈延卿抿著唇,一言不發離開了病房。
他出去了個把小時,就把午飯買回來,還帶回來了山楂水。
沈長歌也醒了。
治療造成的後遺症還沒消失,她有些頭暈難受,甚至有點兒想吐的衝動。
“長歌,喝點山楂水,應該能舒服些。”宗政越把杯子端到她麵前。
“嗯。”
沈長歌喝了小半杯冰涼酸甜的山楂水,胃部舒服了不少,胸臆間的那股悶氣也消散了大半。
因為不用住院,吃過午飯,沈長歌就和他們回去了。
坐在車上,宗政越淡聲說道:“長歌,你哥有話想對你說。”
沈延卿一臉問號:“我有什麼要對小歌說?”
“你仔細想想,長歌沒醒來時的。”
沈延卿:“……”
知道宗政越指的是什麼了。
但是,想讓他當壞人,門都沒有。
“哥?”沈長歌疑惑地喊了一聲。
“沒事。”沈延卿淡然否認:“彆跟我說話,我要專心開車。”
宗政越揉了下沈長歌的頭發:“你哥是慫包。”
“你不慫,你說啊。”沈延卿回懟道。
宗政越豁出去了,嚴肅地說道:“長歌,我不想讓你接受恢複記憶的治療了。”
“為什麼?”沈長歌聽後有些激動:“你是不是看我治療過程中太難受?可這些都不及我頭疼發作時來得疼,在我能忍受的範圍。”
“我問過安院士,他說能陪你調製一些藥,治好你的頭疼。”宗政越將她摟入懷裡,溫聲說:“我覺得有些事強留不來,就像我找了你四年,卻一點兒消息或線索都沒有,結果小慕戈一不小心就遇上你了。你恢複記憶的事,我想就隨緣吧。”
“如果沒有醫學手段乾擾,我一輩子都想不起來呢?”
“往後好幾十年,足夠我們創造很多美好的記憶。”
沈長歌推開他,抗拒的雙手抱胸:“我不要。”
光是想象,隻有他一個人擁有曾經那些甜蜜的記憶,或許她不經意間的一個動作,就讓他想起曾經的溫馨畫麵。
無法跟最親密的人回憶彼此曾經的幸福、溫馨、甜蜜時光。
是一件很虐人的事。
宗政越:“要的。”
“不要不要。”
“要要要。”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
兩個人坐在車廂後座,一個說“不要”,一個說“要”,幼稚得跟小月牙似的。
這樣來來回回了幾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