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撥出去,對方很快就接了。
“沈長歌,你是不是考慮清楚了?”
是林文康的聲音。
沈長歌的心一沉,抓著手機的手掌收緊,再次問道:“林文康,你是用誰的手機跟我講電話的?”
林文康不懂她為什麼一直要問這個手機是誰的,但現在是他有求於人,麵對沈長歌的問題,隻好有問必答。
“我兒子的手機。”
“……他、他叫什麼名字?”連沈長歌都沒發現自己的聲音在發顫。
“江墨瀾。”林文康答道。
聞言,沈長歌整個人如墜入冰窟深淵,渾身惡寒發抖。
墨瀾……江墨瀾……
之前他的讀者昵稱是“瀾哥”,去年底他們線下麵基,她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墨瀾,加上他年齡比自己小,她就不再叫他瀾哥。
她以為他姓墨、單名瀾。
她知道林文康和江媚兒生有一對兒女,她跟江月瑤上同一個大學,積怨已深;見得最多的是江月瑤和接江月瑤的司機。
至於江家其他人,她幾乎沒有接觸過,也沒有去調查過。就連林文康,這麼多年來她也是在網上看到比較多,現實裡碰麵的次數屈指可數。更彆提高高在上的江媚兒,還有江家的小少爺了。
恍神間聽到林文康在不停地叫自己,沈長歌收回思緒冷聲說道:“林文康,我不會接受你和江家人的道歉的!”
說完這句話,她用力按下掛斷鍵,然後將手機關機。
江家彆墅。
林文康看到手機又被掛了,臉色黑如墨鬥,等他再撥沈長歌的電話時,提示用戶已關機。
……
宗政越工作暫告一段落,離開書房,回房間想看看沈長歌醒了沒有。
走進房間,繞過屏風,看到沈長歌整個人蜷縮在被子底下,鼓起的被麵有些小動靜。
他走到床邊,聽到被子裡發出細微的壓抑的哭泣聲。
“長歌!”宗政越想都沒想就掀開被子,看到沈長歌眼眶通紅,滿臉淚水,神情無比的傷心難過。
將她緊緊抱入懷裡:“怎麼了?做噩夢了?”
沈長歌搖了搖頭,他不問還好,問完,她的眼淚掉地更凶了,甚至哭出聲了。
從未見過她這樣的宗政越,感覺心臟悶疼窒息得厲害。
“長歌,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他的大掌捧著她的臉,另一隻手擦拭著她臉上的淚水。
“墨瀾……”沈長歌張了張唇,不停地抽泣著,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哭著道:“墨瀾……他是江墨瀾。為什麼他是林文康和江媚兒的兒子,江月瑤的弟弟……”
宗政越身體一僵,她知道了?
“宗政越,我……”沈長歌咬住唇瓣壓抑著自己的哭聲,雙手用力攥著他胸前的襯衫,哭喘著氣緩了小半晌,才繼續掉著眼淚說:“江家人應該都知、知道……我、我跟江月瑤是死對頭。我朋友不多,我把他當成推心置腹的好朋友,除了寶兒,我跟他關係最好了……”
在碰上江月瑤之前,她也有不少朋友。
可是江月瑤仗勢針對她,誰和她走得近,也會連帶被警告或者被對付。
之前,她隻有寶兒這一個好朋友。後來墨瀾從讀者成為土豪讀者、再和她成為朋友,好朋友。
寶兒和墨瀾這兩個話投機、興趣愛好也有相同的朋友,她是無比珍惜的。
然而,現在林文康卻讓她知道,被她視為珍寶般的友情,在江家人眼裡不過就是一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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