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戟跟著抬腳出了屋子,小東西並沒有跑遠,就站在書房院子外頭的路口上。
小姑娘背對著這邊,正立在冷風口裡抹著淚,那單薄的肩膀微微抖著,哭得可憐兮兮。
竹風見世子爺隻穿著中衣趕了出來,忙拿著披風追了出來,陸戟接過衣裳,沒有自己穿,而是大步走到秦曉檸跟前,抬手將她從頭到腳用披風裹住,然後打橫抱在懷裡。
明知她是做苦肉計給自己看,偏生他就是不由得心軟。
他將人緊緊抱在懷裡,大步朝著青鬆苑而去,嘴裡依舊沒什麼好話“大半夜的出來瞎折騰,若是凍得生病,吃藥的時候彆哭著喊苦。”
小女人將頭埋在他懷裡,任由他數落,再不吭聲,柔順得像小貓一樣。
陸戟一路將小姑娘抱著回到主屋,將人扔進暖融融的被衾裡,正要回身,衣裳被她小手牢牢給抓住“你彆走。”
聲音又嬌又軟,撒著嬌的央求著他似的“我一個人住,害怕的。”
男人回過頭,嘴角噙著一點笑,白了她一眼“我滅燈。”
她這才鬆開手,陸戟吹滅了燭火,回到床上剛躺下,小女人立馬纏了上來,像隻八爪魚一樣牢牢的掛在他身上。
“白天還沒給夠?”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小女人如臨大敵一樣,立馬縮回了手腳。
她結結巴巴的解釋道“我絕對,不,不是這個意思。”
陸戟哼了下,沒再作聲,轉過身去,隻留個清冷的背影給她。
許是白日睡多了,方才又折騰了一氣,秦曉檸毫無睡意,黑暗裡巴巴的睜了好一陣子眼,側頭瞧著男人留給她的背影,心裡憋屈得難受。
陸戟正要昏昏欲睡,隻覺得身上一陣酥麻,小東西的小手像一隻小鬆鼠一樣,慢慢的爬進了他的寢衣。
陸戟抬手隔著衣裳捉住她的小手,冷聲道“做什麼?”
小女人聞聲從背後貼上來,撒著嬌道“抱抱我。”
“不抱。”他冷聲回了句,繼而拿開了她的手。
隔了一會兒,她又用細細的指尖兒隔著寢衣輕輕的劃著他的脊背,一下一下的撩撥著人,弱弱的語氣問道“還因為沈公子的事生我氣呢?”
見他依舊不肯搭理,她嘟著嘴道“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還不肯消氣嗎?”
她瞥了眼那依舊巋然不動的側影,遂吸了吸鼻子,帶著一點委屈“長這麼大,頭次挨打,打得那麼重,疼死了。”
男人終於轉了過來,隔著迷離的黑夜睨著她“還打冤了你了?”
小女人連忙順勢鑽進他懷中,委屈巴巴的說道“沒說冤枉,就是打得挺疼的,火辣辣的疼,要疼死了。”
“活該!”
陸戟嘴上這樣惡狠狠的說著,大手卻情不自禁的附上了她的臀,一下一下的輕輕給她揉著,問了句“真的打疼了?”
不過是想嚇唬她一下,用了不到一分力而已,但眼下見她這樣說,他心裡吃不準了,她皮肉嬌嫩,保不齊真的打重了她。
於是又慌著追問道“還疼呢?”
都過去這麼些日子了,哪裡還會一直疼,這不是說胡話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