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聞言,漸漸從驚詫中回過味來,自言自語道“你說得不錯,趙澈對付宸妃的手段確實讓人匪夷所思,靜妃所出的那孩子,當初的死,好像確實跟宸妃脫不開乾係。”
細細的回想起這些年宮裡發生的一樁樁事,又聯想起趙澈的諸多反常,淑妃到底還是信了弟弟的話。
為了其他女人,被自己的枕邊人百般的算計,任是誰,一時半會都難以接受。
“這老小子,竟是這般狠毒,還好咱們發現得早,不然,我怕是與那宸妃一樣,到死都不知折在哪裡呢。”
陸戟道“眼下知曉了這些,無疑就是抓住了趙澈的七寸,我隻怕長姐顧念夫妻情分,下不得狠手。”
“什麼夫妻情分。”淑妃氣得狠狠地啐了一口“我若是犯傻,那就要步宸妃後塵了,讓咱們整個陸家為這老小子和她的心上人鋪路嗎?”
淑妃堅定的鳳眸看向陸戟“阿弟,你說咱們要怎麼辦,阿姐都聽你的。”
陸戟從袖袋裡取出一方紙箋,遞給淑妃。
淑妃展開開看,上頭是幾個內廷人員的名字,她驚訝道“這些人都是阿弟的心腹?”
這宮裡被趙澈清理得鐵桶一般,哪怕是自己,已經入宮了十餘年,說實話,也就隻有在這漪瀾殿裡才有自己的羽翼。
見陸戟點頭,淑妃又追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陸戟蹙眉“這個你就彆問了。”
說著,便將自己的籌劃慢慢說給了淑妃。
“這些人,能在宮裡幫得上長姐。”說完,陸戟複又拿過紙箋,打開火折子燒毀。
臨走的時候,又叮囑了淑妃“長姐定要謹慎行事。”
事關陸家和自己孩子的未來出路,淑妃比誰都上心,與陸戟再三保證,待見人要走,又問了句“你跟鳳儀相處得怎樣?”
陸戟聞言,臉色登時冷了下來“長姐隻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你是我弟弟,事關你的終身大事,我這做姐姐的怎能不上心呢,上次你們來我這裡,我見你們似乎鬨了不快,到底是為了什麼?我問鳳丫頭,她也不肯說,阿弟啊,鳳儀是你的媳婦”
“什麼媳婦。”不待淑妃說完,陸戟沉聲打斷她,臉色陰沉得能結冰“長姐彆胡說。”
淑妃不明所以“怎麼是我胡說,這婚都訂了,難道你還想反悔不成。”
見淑妃絮絮個沒完,陸戟乾脆拂袖而去。
徒留淑妃立在原地歎氣,喃喃道“這將來,怕也是一對怨偶。”
陸戟出了皇城,直奔山頂彆院而來。
昨日與秦曉檸說好了,今日接她去東湖宅子小住,趁著天光還早,陸戟打算接上人,就趕過去。
陸戟快馬加鞭的趕到了山頂彆院,一進小青樓,卻被眼前的景象給驚住了。
滿屋子桃花釀的味道,地上散著摔壞的酒盞,小姑娘伏在床上,已經醉到不省人事。
陸戟幾步跨到床邊,輕輕的推著秦曉檸,連著喚了好幾聲,都不見人有轉醒的跡象,轉眸看到小姑娘那細長的小腿,陸戟驚得一顫。
小腿處被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還在往外滲血。
看樣子,傷得挺深。
他正要喚人,服侍的婆子拿著藥粉匆匆的走了進來,見了陸戟,一五一十的回道“晌午吃飯的時候秦姑娘說想喝一盞那昨日帶回來的酒,那酒清甜,老奴見她喝了兩盞跟沒事人一樣,便也沒有在意,誰知沒過一會兒,人就醉了,打翻了酒盞,人不小心摔在了碎盞上,這不,小腿上給劃出了口子,我剛從醫者那裡尋來藥。”
陸戟聽得蹙眉,問到“她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