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裡,端妃以淩遲之刑被處死,被打入冷宮一年之久的宸妃也莫名死去,無名的麗美人誕下皇子後,難產而死。
近來,後宮接二連三的慘事,讓嬪妃們惶恐不已。
聖人近來卻是心情大好的樣子,他將那位麗美人誕下的皇子交由靜妃撫養,趙澈對這幼子,似乎格外偏愛,幾乎每日,都要過去探望。
這日,聖人下朝後,又是徑直去了靜妃的章華台。
見聖人過來,殿內的宮人按照老規矩,紛紛退出了大殿,靜妃正在照料著那小孩兒,趙澈信步走到她跟前,眼睛瞥著那小小嬰孩兒,臉上帶著慈愛的笑:“這孩子,倒是真的與咱們的稷兒有幾分相似呢。”
靜妃抱著孩兒,抬眸看向趙澈:“稷兒的眉眼像了陛下,這孩子的眉眼也隨了您,所以,自然是像的了。”
趙澈看向靜妃:“我好久沒見你這樣開心過了。”
靜妃回望向趙澈:“陛下苦心孤詣的為臣妾做了這麼多,我自然開心。”說著,她又微微歎道:“隻是可憐了那麗美人,說到底,她到底是因為我喪了命。”
“若想成事,哪能不死人。”說著,趙澈接過靜妃懷中的嬰孩,看著喃喃道:“那個麗美人雖枉死,但是朕卻能讓她的兒子成為未來的君王,麗美人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
靜妃聞言不再揪著這個話題,轉而問道:“陛下打算對付陸家了?”
趙澈將懷中的孩兒放進小床,隨即拉著愛妃在榻上坐下:“若想達成所願,陸家是必須要除掉的。”
他看向麵前心愛的女人,推心置腹道:“朕已經收複了河西,平定了藩王,能製肘朕的江家如今也滅了,眼下就隻剩個寧國公府了。”
說著,他靠在軟枕上,仰頭目空著,喃喃道:“對付這個陸家,倒是不太容易,尤其是陸戟,他胸有謀慮,年紀輕輕卻是深不可測,果真讓朕頭疼。”
靜妃眼眸微動,聞言緩緩提議道:“若是實在棘手,陛下何不采取暗殺的手段,除去了陸戟一人,陸家也就是群龍無首了,那陸玉雖然能乾,但畢竟是個文官,手上又沒有兵權,自然也就不足為懼。”
女人一語點醒夢中人。
“倒是個好主意。”
趙澈回眸看向靜妃,一時間感慨良多:“朕擁有這麼多女人,但每每遇到煩惱,也就隻有你能幫我排憂解難。”
靜妃淡淡一笑,恬靜的臉上一片歲月靜好,仿佛方才那些打打殺殺的殘酷之語,並非出自她口中一樣:“妾身自幼陪在陛下身側,陛下就是妾身的天啊,能為陛下排憂解難,是妾身之福。”
趙澈眉眼舒展,展臂將人攬進懷裡:“朕還欠你個皇後之位呢。”
帝王勢在必得:“待滅了陸家,朕便立你為後,立這孩子為太子,朕要給你們母子最好的。”
直到月上柳稍,趙澈才離開章華台。
身為帝王,日理萬機,這一日的奏折還沒看。
趙澈出了章華台,直奔勤政殿而來。
因為要暗暗保護好心上人,所以這章華台地處偏遠,從這裡到勤政殿,一路彎彎繞繞,相距甚遠。
趙澈有個習慣,但凡來章華台,他從不坐轎攆用禦帳,一直都是隻帶著兩個貼身小太監,悄悄而來。
月色昏暗,趙澈從章華台出來,沿著宮道信步往回走,兩個小太監跟在後頭,手裡提著宮燈,隱隱約約的為聖人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