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沈清書。
沈清書緩步上前,彎腰拾起了地上的團扇塞回秦曉檸手裡,他立在那裡看著她,良久,他道:“方才以為是陸戟?”
驟然聽到這聲音的時候,她確實以為是陸戟來了。
從前,有時候她自顧胡亂想心事的時候,他常常會冷不丁的來那麼一句,那語氣與方才沈清書一模一樣。
“沒有。”秦曉檸敷衍了過去,隨即問道:“陸戟來乾州,是公乾嗎?”
沈清書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見到他了?”
秦曉檸如實回道:“我今日去懸濟醫館看望江女,無意中在街上見到的。”
沈清書聞言急著問道:“他沒看見你?”
見秦曉檸搖了搖頭,沈清書微微舒了口氣,這才回答起她方才的問題。
他道:“名義上是代天子出巡,但其真實目的,怕是來尋你的。”
不待秦曉檸回應,沈清書問道:“你打算跟他回去嗎?”
在等待秦曉檸回複的這一瞬,沈清書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緊握著的手心裡全是汗水。
“不會。”
直到聽到秦曉檸的答複,沈清書僵硬的身子才驟然放鬆了下來。
良久,他對她道:“他確實不是你最好的歸宿。”
知曉沈清書對陸戟有很大的偏見,再是說下去,出自他口中的也隻能是諸如‘世子爺太霸道。’‘他不懂得尊重你’之類的貶損之語。
所以沈清書剛一開口,秦曉檸便打斷他道:“咱們不說這個。”
看出了秦曉檸又在維護陸戟,沈清書麵上露出一絲嫉妒,但還是溫聲對她道:“好,我都聽你的。”
秦曉檸問沈清書:“陸戟會在舒望待多久?”
她剛來舒望一個月,見過她的人屈指可數,況且,諸如蔡老板、李老板、趙淵等與她相熟的人也不知她真正來曆。
怕是連江女,都不會將她這個小小孤女將當朝大權在握的攝政王聯係在一起。
當初蘇女拜托江女照料她的時候,隻是說她是京中一個高門的妾室,並未說得很具體。
所以,在這舒望,知曉她真正身份的,就隻有沈清書。
沈清書聞言回道:“名義上是公乾,那就不會太久。”
說著,他瞥了下秦曉檸的臉色,如實道:“其實,我今早已經見過他了。”
見秦曉檸驚訝,他忙解釋道:“他是驟然來巡,我之前一點也不知情,今早見了他後,我本來想命人來通知你的,又擔心陸戟詭計多端”
知曉秦曉檸不喜歡聽他貶損陸戟,但沈清書還是沒控製住,說到這裡,他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擔心他知曉你我的關係,暗中派人盯著,所以沒敢貿然動作。”
見秦曉檸不過是微微點了點頭,並沒有惱他的意思,沈清書的語氣漸漸恢複了平常:“今早我與他相見談的也是公務,他並未問及你,聽他的意思,應該在日內將乾州幾城都要巡視一番,所以,在這舒望,也不過逗留一兩日吧。”
秦曉檸聞言點了點頭:“他應該是公乾,順便尋尋我的下落。”
說著,她自嘲的苦笑了下:“他如今大權在握,又要娶琅琊王氏貴女了,我與他從前的種種,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煙消雲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