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戟在秦曉檸對麵坐下,抬手為她盛了一碗湯水,然後才盛自己的。
他說了那麼一句,她沒有回應,他便也不再說了,二人相對無言吃了一頓早食。
吃過了飯,又有官人來尋,陸戟便又出去了。
他來了這裡三日了,隻承諾會給她腹中的孩兒最好的,至於怎麼安置她,是否接她回去,陸戟是一個字都沒提。
也不知這男人到底怎麼想的。
秦曉檸心裡沒底。
見陸戟不在,鬆枝過來陪她,忍不住擔憂“王爺是個爽快性子,他既然沒提要接咱們回去,莫不是要等著你生下了孩子,隻將孩子抱走吧。”
“我生的孩子,他憑什麼要讓我們母子分離。”秦曉檸氣得哼了聲“這男人,若真是揣著這心思,我就跟他拚命。”
“拿什麼拚。”鬆枝歎氣“莫說人家位高權重,咱們根本無力較量。再說,這孩子是陸家骨肉,便是告到哪裡去,按照律法,也是歸男方所有的。你當初是私自離府,按理來說,你還是王爺的妾室呢,這生下孩兒,自然是要歸王爺的。”
總之,陸戟若真的存著這心思,要奪走孩子,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秦曉檸更鬱悶了。
“我想出去走走。”與其在屋子裡發悶,還不如出去透透氣,想想辦法呢。
“我陪你。”鬆枝扶起秦曉檸“王爺在外頭呢,咱們出宅院走走。”
主仆二人便一前一後的出了屋子。
陸戟還在涼亭子裡與那些官人說事,見秦曉檸出來,他終於從百忙中抬起了頭。
“你要去哪裡?”他從亭子裡站起身來,看向她開口發問。
“出去透透氣。”秦曉檸淡淡的扔下這麼一句,連頭也沒回,徑直出了內院。
這裡可不是當初的公府,這是她自己花錢置辦的宅院,她想出去就出去,誰也管不著。
陸戟不是不鹹不淡的不搭理她嘛,眼下她也懶得再理他了。
主仆二人,一個緩緩的邁著方步,一個鬼鬼祟祟的半遮著臉,出了院子。
見鬆枝還是這樣懼怕陸戟,秦曉檸忍不住數落她“這是咱們的家,你犯不著懼怕他,在咱們家裡,你便是犯了天條,他也管不著的。”
鬆枝縮了縮脖子“我可跟你不一樣,王爺若想捏死我,還不是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他憑什麼決定你的生死,你是我的人。”
秦曉檸這話一出口,鬆枝撇著嘴道“阿檸,你可彆忘了,當初是王爺將我給的你,我的身契可是在公府呢,我是個家生子,生生死死都是王爺說了算。”
她倒是忘了這茬了。
但是秦曉檸依舊氣勢不減“那你也不必怕他,大不了我為你贖身,咱們又不是沒錢。”
“陸先生——”
主仆二人出了院子,正在大門口說著話,昭兒脆生生的喚著,小步朝著秦曉檸奔了過來。
秦曉檸拉住她“這是要出門嗎?”
“爹爹要帶我去看戲。”
說話間,魏家二爺緩緩走了過來,見了秦曉檸,他禮貌的問了禮“陸先生也是要出門?”